“那这房子,你能不能随便放东西?”
这次她沉默得更久,几乎有半个世纪,才说出口,很沙哑的一声“能”。
得到她肯定的回复,程洵也满意了,人也不杵在徐念溪跟前了,气定神闲地重新坐回沙发。
状若不经意瞥了眼茶几上的盒子。
正想里面到底是什么,就看见徐念溪慢慢挪过来,“咻”地声抱住盒子,然后低着头和他说。
“那个……我还是先回卧室了……”
程洵也愣了下,还没等程洵也回复,徐念溪就一溜烟低着头跑回了卧室,“啪”地一下关上卧室房门。
短短几秒,客厅就剩他一个人。
程洵也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满又郁闷地“啧”了声。
不是,他是什么豺狼虎豹吗,瞧把徐念溪吓的。
第20章 以一种不需要有那么多顾虑的方式。
徐念溪确实吓得不轻。
从来没人和她说过, 可以和她财产共享。
也从来没人和她说过,她可以在别人的房子里,随便放东西。
简直天方夜谭。
就连身为她母亲的王君兰, 都没有这么说过, 也没有这么做过。
虽然理智上,徐念溪知道程洵也这话是出自于对协议结婚对象的负责任。
但情感上, 徐念溪依旧觉得无所适从。
像是有个什么乱七八糟,她没见过的东西, 跑在她眼前, 蹦蹦跳跳, 碍眼又奇怪。
她不理解, 但又真的存在。
好在程洵也随口一说似的, 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徐念溪也没有再不小心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客厅过。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们还是保持着住在一间房子,但是不怎么见面的状态。
而且许是,和喜欢的杯子久别胜新婚。
徐念溪不知不觉恢复了买杯子,但她买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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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徐念溪对振荣的了解更多了点。
公司不愧是姜颂说的, 是快要倒闭的状态。
徐念溪入职以来的这些天里, 老板陈振从未离开过公司。
只有交代工作和上次给她们电影票时,主动和她们说了话,其他时候都把她们当成灯笼一样, 挂在公司里。
陈振每天就坐在电脑面前, 屁股都不带挪一下, 脸色如丧考批。
浑身上下都写着, 他在试图寻找除了和纸媒合作以外, 别的出路。
不知不觉,陈振办公室沙发上堆了很多不知道洗过没洗过, 皱得像腌菜的衣服。
尽管他的办公室和她们的办公桌有一墙之隔,但每天进公司,都能闻到衣服没晒干特有的馊味。
姜颂特意买了瓶桂花味的空气清新剂,对着公司里里外外,一顿猛喷。
但不怎么管用,几个小时后,衣服馊味和空气清洗剂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像桂花味的酸菜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