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要操心,还是自己来安心些。”

霍元瑶不由得想起很早很早以前,民间对赵三郎的评价。

那时她才十岁,初次跟在阿兄身后见到表兄时,他已是整个京城最光芒万丈的少年,却又因为体弱多病,被很多人说成是“天妒英才,过慧易夭”。

赵玉珩淡淡一笑,仿佛并不在乎那些小事,伸手去拿桌上由赵氏亲信传来的密报,长睫一落,平静地看着。

这些年赵玉珩足不出户,但无非是从骄傲恣意的赵三郎,变成了隐于幕后的谋士,天下事依然尽在掌握中。

军功赫赫的武将在无战事时,大多数会被鸟尽弓藏,被削夺军权只是最好的结果,这一点赵家早就明白,尤其是张瑾崛起后,由张党网罗的密网,几乎可以杀赵氏于无形。

好在,有赵玉珩。

他是先帝钦点的君后,后宫前朝关联紧密,赵玉珩就像是赵家外面裹着的那一层薄弱又坚韧的屏障,劈不断,且紧紧将赵氏黏附在女帝身边。

虽然他厌烦至极,却不得不做。

三党制衡,平衡只要不被打破,就永远风平浪静。

但依然还是起风了。

“许屏。”赵玉珩盯着手中的密报,眉头越皱越紧,出声唤。

霍元瑶欠了欠身,转身出去,守在外面的许屏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拜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