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越深,爱也愈深,谢安韫盯着那火焰,明明白白地知道,再不拔除体内的这根刺,它早晚深深地会扎进自己的心脏。
他只是想自救而已。
一个溺水者可怜地想自救,徒劳且绝望,哪怕他爬上岸之后,会变得面目全非、不像自己,那也总好过溺死在水里。
“陆方。”谢安韫平静道:“你去知会右威卫将军茅季同,让他来见我。”
“是,郎君还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神策军参军项豪的儿子重病难愈,你带一些银两和珍贵药材,交给郜威,让他去试探此人可否拉拢,记住,不得让赵家人察觉,不可露出蛛丝马迹。”
“是。”
陆方想到什么,又问:“那张瑜那……可是要放弃?”
谢安韫冷道:“不急,这份大礼,我迟早送给她。”
他微微一垂目。
“我父亲那边的老臣,都已经试探好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