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鸿胪寺卿董青扑通往前一跪,急急道:“陛下!臣敢以性命担保,臣送来的胡马绝对经过精挑细选重重筛查,绝不可能会发狂失控……”

姜青姝沉着脸俯视着他,“查。”

贺凌霜控制好马匹,董青慌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招呼马官去检查那匹马,很快,就有人发现这匹马的状态有些焦躁异常,但并没有发现什么药粉残留,若要进一步查验有没有被下毒,则需要马医官花一日时间查验。

而负责看守胡马的马官跪在地上,也说没看到谁靠近马匹做手脚。

容谊被宫人搀扶着,脸上毫无血色,满头冷汗地忍着痛。

他强撑着痛意看着女帝,虚弱道:“陛下,若不是贵、贵君……非要与臣换这匹马,臣本可以不受伤……”

此言一出,赵澄脸色猛地变了。

他不等容谊说完话,急急冲上前指着他怒道:“胡言乱语!我害你做什么!”容谊只是一边流着冷汗一边看着他,说:“我没有说是贵君害我,贵君在激动什么。”

“你!”

容谊强撑着痛,仰头看着他冷笑,“贵君与我非亲非故,为什么非要让我骑这匹马?到底有没有动手脚,贵君自己明白。”

赵澄怒不可遏,“你敢污蔑我?!”

他还想发怒,却忽然发现四周静得出奇,一转头,正好对上姜青姝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他大脑一片空白,顾不得其他,也迅速跪了下来,“陛下!真的不是臣……臣好端端害他做什么……”

在场别的侍君,平时也看不惯赵澄这做派,便刻意说了一句:“贵君平时也没少刁难梅君吧,众所周知梅君也会骑术,谁知是不是贵君怕梅君抢了自己风头,才这样故意害人呢?”

“这好端端的不一定害人,但无缘无故地要献殷勤,多半是有鬼……”

“……”

这些人悄悄议论着,赵澄伏跪在地上,脸色青白交错,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慌张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觉得梅君选的马更好一些,才提出要换的。

那旁人该怎么看他……

姜青姝俯视着地上的赵澄,眸底渐渐发寒。

她真是有些生气。

这个赵澄!真是从来都不安分,总是要整出些幺蛾子,如果不是他是赵家子弟,她叫他也来猎场,这人却在想着出风头争宠的事。

出事的还是容谊。

容谊的父亲近日在地方上有功,又是个很值得信任的忠诚,她正要着重褒奖,结果他的儿子就出事了。

真是个蠢货。

不管他是不是要害人,他真是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就算她已经尽量偏向赵澄些,都架不住这个人反复作死。

眼前跪着的赵澄,还惊惶不安地看着她,反反复复的辩解不是自己。

赵德元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脸色很难看,青白交错,他本该避嫌,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替赵澄说句话:“陛下,老臣以为,贵君若真要害梅君,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明显的下手?既然并没有发现确切证据说明是贵君干的,陛下可千万不要冤枉了贵君。”

赵弘方也连忙跟着道:“陛下,臣常年用马,据臣所知,这马匹失控的缘由诸多,未必就是有人动手脚,说不定也是别的原因才导致这场意外,请陛下明鉴!”

姜青姝听他们说着,缓缓深吸了一口气。

还好。

至少鸿胪寺卿现在没有发现什么证据。

今日她就是特意来改善一下君臣关系的,她不想处置赵澄,至少也不是当着赵德元的面处置他的侄儿,害人之事不可小觑,降位都是轻的。

她说:“朕自是要看证据说话,传朕令,继续查,若查出是有人暗中害人,朕决不轻饶!贺卿与梅卿救人有功,朕事后会重赏。”

贺凌霜和梅浩南连忙谢恩。

姜青姝又看向快要昏过去的容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