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我请你出去。”时朝更是不客气。

周宗权站在旁边,按道理说他们都是从小就面熟的朋友,现在却要走到这一步,“大家各退一步,傅三我们先回去,小嫂子不愿意肯定是不行的。”

傅淮宴慢慢冷静下来,他极少有这样失控的时候,只能先退一步,和时朝缓和气氛,“她身体不好,暂时不要四处奔波了。”

“用你说。”时朝就差闭门谢客了。

一行人出了庄园,傅淮宴脸色比京城的初冬还冷,周宗权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怎么个办法,傅三。”

傅淮宴坐在车里揉着眉心,“不知道。”

“有朝一日还能从你嘴里听见不知道三个字。”周宗权也没什么头绪,像平常家家族联姻有矛盾,大多是长辈为了两家和平,上门接人,另一家踩着台阶下来了。

地位相差颇多的,弱势方也没有人会这样撕破脸,一旦发生最后也大多分开。

像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还是想想你到底哪里伤到你老婆的心了。”他最后劝慰着,不然傅淮宴这样的人结婚也是个木头,当初订婚宴的时候他们还真以为这人开窍了。

时朝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时卿坐在地毯上,这是她从小的习惯,家里也没人制止,只不过会让她房间的地毯铺得格外厚。

“看什么呢。”他也跟着坐下来。

时卿手里拿着红色的封皮,时朝往上面瞥了一眼,里面刚劲的毛笔字很是眼熟。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时卿念出声,“傅淮宴写的婚书。”

“有什么好看的。”时朝对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你什么个想法,现在傅淮宴知道你在这,肯定后面没完没了。”

时卿其实对国外并不感兴趣,她始终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哥,我其实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他。”

“我替你去问。”时朝顿时警惕起来,“你千万别自己去。”

不然被骗的家门都找不到。

时卿噗嗤笑出声,“我当然不会,也不是现在,就晾着他吧,回答问题也是需要门槛的。”

“当时为什么突然答应结婚了。”时朝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他就是知道时卿短期都不会结婚才觉得自己有时间撤出去的。

时卿说起这些觉得不好意思,像是她先背叛时朝一样,“你记得傅辞成人礼的时候我落水吗。”

“哥当然记得,那个才是真的蠢货。”

“是傅淮宴把我救起来的。”时卿还记得游泳池的水淹没她口鼻的窒息感,和重获新生时闯入她眼睛的,介于男人和男生之间锋利的下颌。

“不是我救的吗。”时朝幽幽开口。

“你哪会游泳,你是后来才学的。”

“就因为这个?”

时卿慢慢摇头,“后来他来咱们家赔礼,你俩还天天待在一起,时家庭院后面有窝流浪猫,你和妈妈总是不让我去看,说有细菌。”

时朝记得时卿成长的一点一滴,“为了你考虑,确实不安全。”

“但是傅淮宴出现了,在我偷偷拿厨房饼干喂猫的时候,他拿出来一袋猫粮,我开始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故意的,但他说他家里的小辈也养猫,这是给家里悄悄带的猫粮。”

“他还给那窝猫打了针,我就不用担心会生病。”

时卿沉默,他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时卿觉得那是她十几年待在家里最有趣的日子,隔几天就会有位大哥哥和她哥一起回来,总是做事很周全,少年人里难得的沉稳。

“你们说秋千太高,玩太久身体会受不了,其实慢悠悠地推一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不是个玻璃娃娃,适当的保护之下我其实能做想做的一切。”

“后来呢。”时朝问,这是他没见过的时卿。

时卿眼眸暗下去,“后来他不来了,再过了一段时间,传闻里他接手了傅氏,就再也不一样了。”

还有一更 ? 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