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蒙祈扯扯嘴角，“我也看到了很多。”

他顿了顿，说，“我看见了你跟他们过去，在一千年前，一万年前，这个时间实在太长，长到我在你生命里短得根本看不见位置。”

说完，蒙祈笑了笑，“但是，你终究会想起这些的，我没有理由阻止你。”

你明白了蒙祈的担忧，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没关系，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蒙祈愣了愣，“那，那你会留下，对吗？”

“我会的。”你温声说，“但我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了。”

他揽住你腰部的手臂忽然收紧了，“你要走吗？”

“我暂时离开一下。”

“别走。”蒙祈第一次对你露出祈求的神情。

你心里忽然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胀，可还是对他说：“我和无相之间，还有一个未结的因果。”

他听到你这句话，脸色瞬间变了。

“别担心。”你对蒙祈说，“我会解决的。”

蒙祈却说：“我真后悔，这几天没能将他杀死。”

你怔住了，忽然明白来蒙祈这几天晚归的原因。他想必也是意识到了你和无相之间的事情，没那么好解决。

其实，你与无相之间那个未完成的舍身咒不过是表象，你与他之间真正有牵扯的，其实是源自于一万年前。那时候，你因地狱陨落，是他用自己的道，换取你一线生机，你才没有消散在天地间。

你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对蒙祈说，“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别生了心障。等我解决了后，我会回来的。”

蒙祈凝视着眼前的人，他迟迟无法回应她。

他心里有好多话想问她

打算如何解决和无相的因果？

真的会回来吗？

多久回来？

纷繁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头交织，蒙祈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他知道，他可以逼迫她留下，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他不能变成唐玉，但他此刻忽然明白了唐玉的心情。

爱是嫉妒、不安和占有，他此刻备受煎熬。

你看见蒙祈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对你说：“好。”

他话音落下，又冲你笑了笑，“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做奶茶喝。”

你在长明寺的遗址找到了无相。

他坐在一间陈旧的僧舍里打坐，这是他离开越析王宫，进入长明寺修行时住的地方。你曾来看望过他，他那时常常拉你坐在床边，与你说他是如何想念你的。

无相看见你时，头一次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你怎么…….”

无相站起来，要上前握住你的手，你避开了他，轻声叫他：“无相。”

他盯着你片刻，对你说：“过来。”

“我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关于你和我。”你对无相说。

“过来。”他再次对你说。

“不要痴妄。”

你的声音很温和，他却像是如遭雷击，头一次在你面前僵住了身体。

你与他对视着，没有动，一股怅然弥漫在你心头。

一万年前，他曾是你在修行时的前辈，后来他是你亲密无间的弟弟，你们曾紧紧地依赖彼此，又行至如今这样的局面。

你对他伸出手，他身上那颗实相菩提子出现在你的掌心，你轻轻一挥，那颗圆球便散了。

无相瞳孔微缩。

你对他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带他进入了地狱。

这是你在作为多罗菩萨陨落后第一次进入地狱，这里的景象已经大有不同。你一路寻着路，走到了一条窄小的巷子里。

这巷子两侧有着一个个洞口，看起来颇为吓人。

你径直走到巷子最深处的那一处洞口，走了进去，一抬手，洞穴里亮起了莹莹的光芒。

洞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