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何处知道这种法子的?”

晏休笑笑,“母亲是山间流民,她原本所在族群精通草药和一些偏僻的秘术,入宫之后,她怕这些秘术和草药知识失传,便写了下来,放在她留下的书匣里。”

你露出疑惑的神情,“母亲的书匣是我们一起打开的,怎么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书了?”

晏休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这书藏在书匣的最底下,还是你翻出来的,看了几眼,觉得无趣,我去长明寺时便带在了身上。。”

你不禁失笑:“……你这么说,我倒有些印象了。”

晏休将冰冰凉凉的药汁抹在你的脸上,又轻轻在你脸上几处穴位按动,你感到有微微的刺痛,随后又被他温热的掌心抚平了不适的感觉。

“好了。”

你睁开眼,晏休将镜子递给你,镜子里是一个清秀而陌生的姑娘,脸上露出讶异的神情,“真的不一样了。”

晏休见你新奇的样子,随即笑了笑,说:“只是暂时的,可保留月余,在这期间我们定然已经出去了。”

他端走药钵,走到屏风后,等再次出来时,是一个模样平凡了许多的高挑少年。

“那个叫碧月的女人,也是被你改了容貌,对吗?”

你忽然开口。

“是。”晏休坦然承认,“那女人害人无数,送去官府也是死,姐姐不必挂心。”

你长长叹口气,“官府定罪,是公刑,你将她伪装作我杀害,连私刑都算不上…….这也是罪……”

“姐姐,刑罚之论,只有在太平年代才有意义。当下是战乱的年代,不作刀俎,便为鱼肉,若我不杀那女人,尸位素餐的官员也不会捉她,结果便是更多的人会死。”

晏休说的是事实。

乱世之内,谈公平和正义都是奢侈。

外头忽然有人在急促的敲门,拍得上锁的门咣咣作响,“开门,搜查!”

你蓦地一惊,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晏休快步朝你走来,为你戴上了面纱,低声在你耳边说:“别怕。”

说罢,他走到门口,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门。

虽然改变了容貌,但人的神态往往还带着从前的习惯,若是有精于此道的人,未免不会发现。你按住了鬓角处面纱的环扣,强行令自己镇静下来。

一个肩膀绣着蒙舍诏图腾的高大官兵站在门口,扫了晏休一眼,说:“里面还有没有人?”

“内子身体不适,在里间休息。”

“让她一起出来!”

你听见晏休和门口的官兵说了几句,随后走进里间,对你说:“夫人,我扶你起来。”

他揽住了你的肩膀,带你朝门口走去。

门口的官兵说:“上头有令,这两日进城的男女都要带走核查身份,两位跟我走一趟吧。”

你看向晏休,他神色平静未见慌张,轻轻拍了拍你的肩,对那官兵说:“既然是官兵老爷办事,我们自然听从安排。”

见晏休表现镇定,你也平静下来,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边。

你们被带到了军营的一处营帐里。

这营帐里还有别的年轻男子或者是夫妻,显然是蒙舍诏在搜查晏休的踪迹。但你忍不住想,他们连年轻夫妻也一并捉了过来,难不成是对你的死有所怀疑。

你躲在晏休身边,垂着眼盯着足尖,不敢乱看。

“你们,跟我走。”

一个官兵走进了营帐,扫了几眼,指向你和晏休。

你们被带到另一处营帐,里头布置精致,主位上坐着一个相貌清正的男人。

“施大人,这是今日新搜查到的一对夫妻,经查询,此二人是昨日进城的。”

那位姓施的官员“嗯”了一声,问晏休:“拿你们的文碟上来。”

晏休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碟递给他。

那官员又问了为何进城,将到哪里去之类的问题,晏休一一答上后,官员合上了文碟,又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