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排的你默默地扫了司机的后背一眼。
司机:“奇怪了,刚才怎么像有冷风吹我脖子啊?”
慈弥笑呵呵地说:“师傅你继续开车就行,我师弟他不吃,我嘛,减肥。”
“行啊!”司机于是放弃了停车的打算,他又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排那里空空荡荡,但皮质座椅却微微下陷。
你察觉到司机的目光,悄悄地挪进了最里边儿的座位。
司机:“慈弥师父,后排的座位怎么凹陷了一下又弹起来了?”
慈弥嗑瓜子的手一顿,问司机:“你昨晚睡觉没,不会疲劳驾驶吧?”
司机:“我每天都晚上一点睡,不应该眼花啊。”
“睡太晚了。”慈弥笃定地说,“心为形役,你专心开车,今天早点睡!”
司机半信半疑地点头,转念又想两个阳气极盛的和尚在车上,不可能有鬼,于是放下了心来。
车开了一路,终于出了深山老林,进入一片田野。田野之间坐落着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几头耕牛在田野中踱步。
田野沿着地势起伏,向北延伸至一片高地。高地上伫立着一道山门,门前放着一对石狮,遥遥望去能看见山门后的飞檐殿宇。
慈弥一看,“这里竟然有座道观,供奉的是哪位?”
司机不免自豪地说,“气派吧?西昆特色,里头供奉的是掌管地府轮回的五道将军,不过这是去年新建成的,西昆市内的那些才是古迹。”
慈弥笑呵呵地说,“之前在山西看过五道爷的庙,他老人家业务真广,都拓展到西南这片佛地了。”
“师父应该听过西南有地狱入口的传说吧?五道爷也是冥界神仙,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的冥界神,我们这里都有,现代人分不清的。”
慈弥点点头,评价:“实用主义。”
“哎,是这个道理。”司机笑着说,“不过西昆基本只能看到东岳大帝和五道爷,这也是有渊源的。西昆在宋以前又叫做冲州,六诏时期是蒙舍诏统治的地盘,冲州后来成为其中一位王的王城。据说,这位王与他的王妃感情很深,可惜王妃命薄早逝,于是他招揽四方道士要招引王妃魂魄,可惜没有成功,很快也跟着去世了,连个孩子都没有,王位都是由兄长的孩子继承。不过就是因为这段历史,这里也成了道教神仙的道场。”
慈弥笑呵呵地说,“这故事倒是有所耳闻,不过怎么现在还在建新庙?”1.0氿巴<1]4;氿巴.巴,7每日荤
“蒙家人建的,他们就是刚才我跟您说的西昆首富,据说他们是王族的后代,但建新庙的原因就不知道了,反正人家有钱,建十个八个全看心情。”
“看来西昆这里古代文化保存得好啊。”
“那可不,就刚才我说的那故事,在我们这里可出名了,现在小姑娘就喜欢听这个。”
慈弥又磕了一颗瓜子儿,“用他们道家的道
他把瓜子皮丢进一旁的袋子里,拍拍手上的残渣,对一旁的无相说,“你说是吧,师弟?”
无相没有理他。
你默默听着这段故事,心中一片复杂。
没想到,你与唐玉的过去竟然会成为民间故事在这一片土地上流传了几千年。
真实发生的事,连你自己都因失去记忆而未见全貌,但你心里已经很明白,在看起来美好的传说之下,关于死亡的真相一定极为残酷。
目光不自觉看向无相的背影,你脑海里又浮现那个温和的长发少年。
你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面对。
五道庙里,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少年坐在树杈上,戴着耳机,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辆六座商务车开过公路。
“蒙祈!你在树上干什么?”
一个皮肤略黑的少年站在后院的入口。
蒙祈轻巧地从树上跳下来,崭新的白色球鞋沾上了一点儿灰。
郑旭肉痛地说,“三千多块的鞋子,少爷您是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