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江炽又喊了她一声。
初萝总算回过神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应答:“啊。”
江炽:“手臂疼吗?”
“……”
他这么一问,好像把初萝全身四肢百骸的神经全部都排回原位,重新运转起来。
陡然之?间,她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痛得她几乎要忍不住大喊起来。
江炽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立刻将她上半身扶起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这只手臂应该是?脱臼了。走,去医院看看有没有骨折。”
“……”
十?分钟内,两?人顺利坐上警车,前往医院。
初萝是?第一发?现人,本来就要接受询问,刚好,趁着在?警车上,年轻警察就先问了几句。
只不过,她压根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完全一问三不知。
“我?刚刚跑完运动会?800米的预选赛,接了个电话,就想上楼找个没监控的地方打电话,然后就看到?她了。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翻出去了。因为她穿着校服嘛,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拉她呀,也没多想。”
回忆起刚刚那段经历,她仍旧心有余悸,“警察叔叔,那个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她为什么要跳楼啊?”
年轻警察敷衍了一番,说还在?调查云云。
顿了顿,又接着问:“你接到?的是?谁的电话呢?”
“……”
初萝抿了抿唇,指了下坐在?自己旁边的江炽。
自然,江炽也被追问了几句。
初萝身上还是?疼,好像除了手臂,还有其?他地方擦伤,可能是?在?栏杆上蹭出来的伤口,或者是?因为紧急情况下用力过猛、产生肌肉劳损之?类。
她轻轻“嘶”了一声,但很快把尾音咽回去,强忍着不适,安安静静地听江炽回答。
警察:“……所以说,你中午就已经回学校了,但是?一直在?老师办公室里填表。看到?初萝同学在?操场上跑完八百米,才打电话给她的?”
江炽:“嗯。”
警察:“你看着她上天台的吗?那你看到?试图跳楼的女生了吗?”
江炽沉吟数秒,摇头,“没有,我?是?在?楼梯那里等?初萝上楼。看她接着电话一直往上走,就跟上去了,距离落后了她大概一层。”
“这样啊。”
“对。”
事实上,江炽话向来不是?很多,但也不是?高冷,就是?介于疏离和温柔之?间,掌握着恰到?好处的尺度。
不过,那都是?对外人。
显然,初萝算得上“自己人”。
江炽确认那个年轻警察暂时没有什么要继续问的,便扭过头,看向了初萝。
“还疼吗?”
他低声问。
警车空间不算大,他的声音回荡在?密闭空间里,有种?戛玉敲冰的清澈质感。
初萝抿了抿唇,“还好。”
江炽知道她在?硬撑,没有点破她。
倏地,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
初萝愣愣地看着他的掌心。
江炽的左手手掌心,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三条线清晰绵长,走势干净分明?,当中几乎没有任何分叉。大抵是?手相大师都找不到?诟病之?处的掌纹。
这会?儿,在?那几条掌纹之?上,躺着一只糖,黑红色的包装,十?分眼熟。
还是?一个黑糖话梅。
江炽笑了笑,哄孩子似地说:“吃个糖。”
初萝接过了那只糖,拆开包装,放进嘴里。
年轻警察在?后视镜觑了觑两?人,又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们俩个同学是?什么关系啊?”
“……”
初萝说:“青梅竹马。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