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何故哀叹,您不是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沈弘之苦笑道:“可是这里是京都呀,两面夹击,已是进退维谷了,以后都一律谢客。”

“是。”

既然这样,他就哪队都不站,也正和了他的意,不必在官场上逢迎讨好,皇上十分重视修筑河道,若有人敢阻拦他的路,那就直接面圣,想到此处,心中也豁然开朗了些。

在这世上,儿子沈时尧已经成人,凭自己本事可成立一番事业,只有娇弱的女儿让她牵挂,只觉的从小把她保护的太好,早就她心思单纯,以至于现在做任何事情都瞻前顾后,只因割舍不下,若是沈云簌能寻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他也就敢放手一搏了。

翌日,太师府里的纪夫人来了镇北侯府。

妙圆消息灵通,去膳房娶食盒的一路上,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纪夫人想给自家儿子提亲,提亲的对像是魏瑶,曹氏自当十分愿意,这老太师是陛下曾经的恩师,在朝堂上十分有威望,而说亲的正是老太师第二个嫡孙,听说也是个富有才气的人物。

曹氏先应下来,礼貌说要与婆母再细细商议,而后给纪夫人准信,这言语间,已经处处显露,两家的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而魏瑶却十分不愿,若不是先前有了与太子的情意,怕是会听从母亲的安排,感情这事越是克制,越是难耐,于是一个人独自出来散心,趁着四下无人,对着一片竹子出气,正巧被对面亭子里的沈云簌和魏惜看到。

两人瞧着情绪不对,上前劝慰她莫要被家里的下人看了笑话,这般行径有失大体。

魏瑶觉得两人多半是来寻她看热闹的,本就窝了火气的她冲着两人嚷道:“若让你们嫁给不喜欢的人,还会像现在这般平静吗?”

魏惜道:“原来五姐姐是因为议亲之事,我听说那纪家的二公子一表人才,在昭澜书院可是个人物,这么好的良婿,打着灯笼都难找呀,只要长得好,人品好,慢慢就喜欢了呗。”

魏瑶冷哼一声,这魏惜就知道吃和玩,马上都要及笄了,竟然一丝连情窍都没有开:“长得好人品好就会喜欢?可笑,你懂什么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吗?”

“为何只一瓢?一瓢若是不解渴,两瓢三瓢不能吗?”

“简直是对牛弹琴,你喜欢的话你怎么嫁他呀。”

魏惜倒是没有恼,笑着作答:“若是他求亲的是我,那我就嫁了呗,可惜不是。”

魏瑶不跟魏惜废话了,正要走,看到一旁沈云簌,忽然有了主意,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那纪家二公子看了沈云簌,会不会被她的美貌打动,收了向她提亲的心思,她承认,论样貌确实输了沈云簌一些。

她围着沈云簌转了一圈,心里有了思量:“再过三日,翠园有个诗会,你们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云簌摇头:“不想去看。”

这诗会都是大都是文人墨客,富家子弟喜欢的场所,想来爱写诗的薛家小世子也会去,若真遇到,两方尴尬。

魏瑶想到前些日子沈云簌打听国子监司业家的庄姑娘,于是有了主意:“诗会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诗会旁有个教习嬷嬷,专门教京都贵女们插花,我和魏惜的插花便是从哪里学来到,每月初九,这教习嬷嬷就有一场重大的插花会,只要在插花方面有天赋的,不论出身,不看门第,均可做她的学子,机会可不容错过。”

魏惜也道:“五姐姐说的对,难得可以出门玩,那日我也会去。”

见沈云簌还在犹豫,魏瑶趁热打铁:“你不是说想结识庄家的姑娘吗?她的插花技艺可是得到教习嬷嬷的赞赏,只可惜我们镇北侯府跟他们庄家向来无往来,需要你主动结交。”

想到庄姑娘还未见过,沈云簌便决定再去一趟翠园,见了面,借机把哥哥的事情说清楚:“她当真会去吗?”

“当然,京城多半的女儿家都回去。”

沈云簌不犹豫了,答应道:“那我随你们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