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乐被嘉令承拉着回家,直到嘉令承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她才感觉到他大概有点不高兴。她犹豫了一下,坐到嘉令承旁边,问他:“你不高兴吗?”

嘉令承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他拉过嘉乐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坐着,他把嘉乐抱在怀里,像是在做细细的检查,手指摸过她的手臂,最后撩开她的长发,目光落在她后颈上的牙印上。

宋侑安落嘴完全没有分寸,牙印深深,咬完之后尤嫌不够,在旁边又舔又嘬,现在那个牙印周围变得玫红发紫,像是在她后颈上留下了一朵玫瑰。嘉令承面无表情,用手指轻轻摁了摁那个牙印,感觉到妹妹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疼吗?”嘉令承声音很温和,但是嘉乐能听出他生气了:“疼还让他碰?”

嘉乐觉得自己有点冤,宋侑安发疯得猝不及防,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还来不及辩解,就感觉嘉令承低下头,微凉的唇印在她的伤痕上,男人的唇薄而凉,贴在肿胀发烫的牙印上,一点点压过去。

这是一场彻底的消毒,妹妹被野男人咬了,哥哥就要负责洗干净。

他在她的后颈留下细细密密的吻,吻完之后,又用舌头慢慢舔过去。他的动作很温柔,嘉乐觉得有点发痒,但没有挣扎。嘉令承的侵略感隐藏得很好,嘉乐只觉得是大猫在舔小猫,她已经习惯了她哥时不时的发作。

消毒进行得很长,直到嘉令承确定妹妹身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味道,这才终于满意。他手臂收紧,就把坐在沙发边缘的嘉乐带到怀里,他叹了口气,说:“乖宝,哥哥知道你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那么长的五年,要怎么才能说得尽。他知道嘉乐是鬼医之后,私下里去搜集了很多资料,神秘的,危险的,被很多人觊觎的鸟嘴医生。以前很多他一扫而过的新闻,换了主角之后,都变得触目惊心。他从来没吃过苦的妹妹,要怎么样能变成现在这样。

“宋侑安不是好人,”他说:“你不要靠他太近,不要受伤。”

有时候真希望妹妹能永远是小孩子,就像是小时候那样,被他护在身后。哪怕不小心摔倒都要大哭着找哥哥,他就可以跑过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是地板不好,怎么可以碰疼她。

嘉乐安抚地拍了拍嘉令承的胳膊,她说:“我不会受伤的。”

凶名赫赫的鬼医,只有她哥才把她当成奶猫。

嘉令承又想叹气了,但是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她要睡觉的时候,嘉令承捏住她的下巴,侧过她的脸,很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再温柔也是舌吻,舌头纠缠,唇齿相交,搅出湿湿黏黏的水声。嘉令承的吻像是一场漫长的蚕食,从舌尖一直吸吮到舌根。嘉乐觉得她像一片桑叶,卷在一起,被嘉令承一点一点吃掉。

嘉令承把手掌放在嘉乐的后颈,感受着她的脉搏在他的手下轻轻跳动着。

“晚安吻。”他说。

*

嘉乐走进房间,推上门,靠在门板上叹了一口气。

希望经常这样亲一亲,能让她哥好得快一点。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却突然听到一声轻响,她猛地抬头,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客卧的飘窗旁,他很高挑,身型流畅又漂亮,有一张在月光下精致得像是精灵的脸。窗帘被风吹起,白色的纱窗扬起,又落下。他看向嘉乐,冲她笑,一笑就露出唇边小小的虎牙。

“好久不见,医生。”宋侑泽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