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有些似是而非地看她,半晌,嘴角扯出个弧度--
那笑里嘲讽,怒意甚至有几分无法释怀的可笑。
“林之南,你他妈当我傻呢,是谁当初承诺一直跟着我的?”
之南瞳孔一缩,他继续低头看她,讽刺道是”谁跟养狗一样对我冷冷热热,是谁在有需要的时候一次次对我抛出橄榄枝,是谁故意把那群人引到我看得到的地方。”
“林之南,你难道不清楚,这三年你要没连胜这个人,你早被那群人强奸了无数次。”
他沉声质问,“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一榔头敲我脑袋上,前脚利用我还债填补漏洞,后脚就自己跑了,这就是你说的不欠?"
之南一怔,几乎是哑口无言。
阳光昏沉的花园长廊,两人沉默而发狠地对峙,像极了他们的过去。
过去的之南没有一刻看上过这个混混,她视野边界虽仅限于县城,可她不甘于此,没有一天安心过,于是她也对连胜从不上眼。
嫌弃厌恶,避之不及她做到了极致。
直到那天她差点被强暴时他从天而降,几拳头揍得那些人鬼哭狼嚎。那时的之南才明白还有种庇护叫以暴制暴。
她依然嫌弃他,可却懂得了借用他的力量:她每天下学刻意从他存在的地方经过一一台球室,网吧,她冷着脸平静等待他的纠缠,也等待着那些对她图有不轨之人看到这一幕。
后来,他在的几年,她平平安安。
“那你呢,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差别?"
时隔多年,之南过去不认账,现在更不会认。
她学着他冷笑,“你不也和那些人一样,抱着龌龊不堪,企图不轨的心思接近我?更何况那些帮忙都是你情我愿,林之南有逼过你一分钟吗?"
她永远这样,永远在他面前理直气壮。
阳光绕过横梁上的藤蔓摇曳在少女脸上,白白净净,耀眼得很,可于他却是美女蛇的毒。
不见面发疯的想,见了面却疯了想掐死她。
连胜就这样看着她,看她饱满圆润的额头,看她挺翘圆润的鼻突,看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红唇。
看她眼里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早就知道,知道这个女人骨子里有多凉薄自私,无情冷漠。
用了就扔是她从小到大一贯的戏码。
可即便如此,即使他完完全全知道,他依然犯贱的挪不开眼睛。
“真当你自己是仙女?”
连胜满腔无力,最终化为一声呵笑,“我他妈要真想立马干了你,你十四岁就得被我压床上翻来覆去操个千百次,管你愿不愿意,扒光了衣服你依然得躺我身下。”
说这话时他眼神如狼,胸膛也紧逼着她,侵略感十足,之南左右躲闪着,几乎无法呼吸。
“林之南,摸摸你的良心,那些话你也说得出来?”他看出来了,却依然不放过她,呵出一声讽刺,
“你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做了多少利用我的事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说我龌龊不堪,你倒自认清高。”
他问,“你是不是觉得天下就你一个女人,别人离了你不行?"
“那正好,你放过我过你自己的日子不皆大欢喜吗?"
之南迅速抢过他话。
推搡了几次都被碾回来,她索性不再管。
被他三言两语揭短,被他眼神剖得一干二净。
她阴暗心机,她不堪如斯
之南了解了,依然是那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要是有善心懂礼貌守规矩,她早被县城那些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她早在京都活不下去,她早被江廷和陆一淮最初的轻漫冷待一击而垮。
别说进燕京大学的门,那些为金主打了无数次胎最终却落得不得好死,才是她林之南的下场。
其实连胜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南真的毫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