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那一片有她翻找的痕迹,她没什么可怕的。
......
问题一个接一个,少女逻辑清晰,连眼神都没有丝毫躲闪。
说实话,这些表情放在这张孤影自怜的脸蛋上,连罗警官话在舌头里滚了圈,都有些纳闷自己的猜测是否有误。
可当晚没法出示不在场的人不多,除了消失不见的覃妙保镖。他直觉这个女孩才是关键。
上课铃声沿着走廊清脆传来,之南要去上课了。
临走前,罗警官又一次叫住了她。
“林小姐,我来燕大拜托教务主任调出你的档案才发现一件挺巧合的事。”
之南回头,罗警官从那一页纸抬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受害者和你居然都来自于浙东省的闽西区,你说巧不巧?”
他在怀疑她,他真的在怀疑她。
白日拼命压抑的恐惧在夜晚如潮水般涌来,之南半梦半醒,在几个梦境里来回穿梭,不得好转。
然后。
她听到了一声咯吱的响动。寝室的门打开了。
似有水声滴答滴答的声音,沿着大开的门和阴森森的风声一溜传来,扑在之南脸上她模模糊糊睁开眼。
一只脚踩了进来,像是拖着水声,湿黏黏的。
之南从见过一个人的脚能扭曲成那样子,像是逆着人道反着长那种,跟个怪物一样,她正暗自惊悚倒抽冷气。
大门一开,那人的影子慢慢溜了进来,在阳台微弱灯光的照射下。像是拖着什么东西,影子被拉得诡异又狭长。
他像是有目的的,朝着她床铺的方向,一拐一拐,步步逼近。
之南瞳孔一缩,一颗心扑通扑通蹦到极致室友几个都在沉睡,她像是声音被卡在喉咙想呼救想尖叫都发不出任何声响。
突然,那人低着的头颅猛地一抬,血混着皮肉,眼珠暴突而阴森地盯着她。
是彭越!
“啊!!!"
宿舍顿时响起一声惊悚尖叫,几个熟睡的女孩吓一哆嗦,赶忙打开台灯。就见对床之南蜷缩在角落,脸埋在膝盖深处,隐隐的啜泣和哭声传来。
"之南你还好吗,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明天去医务室拿点药好不好,或者我们陪你去医院看看。"
秦璐也问:“是不是最近功课压力太大了。我看你每天都看到很晚才睡。”
几个女孩虽然被吵醒,睡眼惺忪,但毕竟同寝半年,都有感情在的。
月光沿着窗帘缝隙溢进来,久到她们都以为人睡着的时候--
“没事…我没事…你们快睡吧。”
台灯一关,只留了一盏,铺盖悉数的声音渐起渐落,慢慢的。呼吸趋于平稳。只有那缩在墙头,如乌龟一样抬不起头的身影依然悄无声息的哆嗦着。
泪珠一颗颗砸落到膝盖上,如同脱线的珍珠,将睡衣染得湿透
之南发誓她这辈子没这么哭过,她过去总如囚徒走钢丝,没有真正幸福过一天,于是那哭里总带着不甘和翻身为人的决绝,每一颗眼泪都代表--她能赢。
可今天胸口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着,难以言喻的无助包裹着她。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是这时候。她已经决定好停下来了。和陆一淮真心实意过一生。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当口发生这种事?!
罗警官的审视和步步逼近,还有彭越死相的可怖,甚至连胜的查无音讯,都像是一块巨石将她深深压在了山底。
眼角的泪水决堤而出,她无声痛哭,一股难以言当的冲动让她失了理智般的拿出手机拨通陆一淮的电话。
陆一淮,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帮帮我好不好啊?!
然而--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之南恍惚的神色一窒,像是残存理智突然回笼,颤抖的唇就这样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