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生活,已经改变了她。
她的确认真考虑了一下贺静宜那个含义不明的提议。
如果真的去央求秦万丰出面支持旭昇,能对尚修文有多少帮助,她完全不确定。更不要说她一向与秦万丰保持距离,哪怕春节,也不过是打电话给妈妈,顺带问候一下他而已,此刻再去烧冷灶,不仅太迟,更没法过自己这一关。
可是只为顾全自己的自尊,却对丈夫的困境袖手不理,似乎也说不过去。
尚修文此刻在返程途中,她没法与他联系,而且就算联系上,她也不愿意把这个来自贺静宜的提议摆到他面前。
甘璐理不清头绪,思前想后,终于打了聂谦的电话:“聂谦,我有点儿事问你,现在方便讲话吗?”
聂谦那边听筒里有人声笑语和桌球撞杆的声音,他说:“你稍等一下。”然后对旁边人说声“对不起”,走了出来。
他认真听甘璐解释她妈妈与秦万丰的关系,等她说完,他笑了:“我已经知道了。”
甘璐不免有些尴尬:“知道了你还让我不停地说。”
“你难得跟我解释点儿什么,继续继续。”
听她讲了她的疑惑后,他沉吟了好一会,终于开了口:“璐璐,你不觉得贺静宜跟尚修文的关系很奇怪吗?”
甘璐的尴尬之意更甚了:“我是问你,站在业内人士的立场上,你认为她的建议是否合理可行,不是想跟你讨论她和我老公的关系。”
“如果有一个奇怪的出发点,再好的建议也不可能合理。”聂谦很干脆地说,“动动脑筋,璐璐,不管他们之间是早就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还是余情未了,她都没理由提这个建议给你。”
甘璐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她只能轻轻叹口气:“她大概真是恶趣味发作,把一个难题扔给我,想看我会怎么办吧。”
“璐璐,如果我有什么事,需要你这样帮我,你会怎么做?”
甘璐吃惊之余哑然失笑:“你这是一个伪命题,你要真有什么事,根本都不会跟我开口,哪有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
聂谦也笑了:“你看,涉及到我,你清醒得很,哪怕是这种时候,连给我一点儿小小的想象空间都不肯。对你先生可真是关心则乱了,希望你先生对得起你这份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