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静皇后宾天之后,后宫中的事务都由阮妃代为处理。以武帝对孝静皇后的尊重来看,是不准备再立皇后了,可以说阮妃如今行使的便是皇后的权力,统领六宫,只差一个皇后的身份了。
岁月的痕迹在阮妃脸上并不明显,没有抹去她的美艳,而是赋予她了让人不敢直视的高贵。
“快起来。”看到阮慕阳,阮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是。”阮慕阳表现得十分恭敬。
自从在宫中时有一日谢昭去请安后,阮妃便对她有些冷淡。如今却又亲切了起来。
“如今不在宫中,你不必如此拘谨。论起关系来,你还得叫本宫一声姑姑。”阮妃笑着道,“我答应你父亲在路上要好好照顾你,走了一个月,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多谢娘娘关心,慕阳的身子很好,倒是娘娘要注意。”阮慕阳虽然没有叫她一声“姑姑”,却也没有自称“臣妇”,言语虽然没那么亲切,却也不疏离。
有分寸,不逾矩,却也不是不得变通,会得罪人的那种。阮妃心中点了点头,随后问道:“今日叫你来还有件事,就是想问问你的百鸟朝凤画得怎么样了,待你画好了,本宫便让永安王派匠人去雕了。”
原先百鸟朝凤只是随意吩咐下去的,如今却成了来往最好的借口。
阮慕阳心中有数,带着几分惶恐道:“前些日子耽误了,还请娘娘赎罪。不过画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便让人呈给娘娘。” 从阮妃住的院中出来,阮慕阳思索着她态度的转变大约是因为阮中令暧昧不明的态度了。
虽说阮中令是谢昭的舅舅,迟早是要站在他们这边的。可是他如今哪边都不偏的样子让阮妃心中渐渐没有了把握,又不好明着问。
这次巡行回去之后没多久,武帝的身子便要开始不好了,而且临行前几日,她听张安夷说太子又病了,之后的情形会对谢昭越来越有利。
山东巡抚临时准备的行宫与宫中自然是比不了的,宦官宫女也没有宫中多,出了阮妃的院子后,路上便鲜少有人,很是清净,也十分适合阮慕阳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回想上一世的事情。
自阮家满门被处死之后。她便整日在永安王府后院中以泪洗面、以酒度日,对于外面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记不真切了。
她只是记得上一世,在太子的病迟迟不好,身子开始不行了的武帝深知当一个君王会有多辛苦,需要一个健壮的身子,心中开始偏向谢昭的时候,谢昭便派人杀了她。
现在想想,他杀了霸占着永安王妃之位的她,应该是为了娶徐厚的孙女徐玉露,把和徐厚的关系变得更加密切。
“四妹妹,好巧。”
谢昭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正在想着他的阮慕阳有种分不清现实和上一世的感觉,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看到面前脸上噙着笑的谢昭,她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一个人也没有。
“四妹妹害怕?”谢昭得意地勾了勾唇,看着阮慕阳如同在看毫无反击能力的猎物一样。现在的他比起之前当闲散王爷时,多了几分上位者的风范,那股京城纨绔的习气少了许多,尊贵逼人。
阮慕阳低头道:“参见永安王殿下。”
见他的鞋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她下意识地后退。
谢昭勾了勾唇,根本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强势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旁边的太湖石后,随后低下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低声道:“四妹妹,许久不见了。”
自去年腊月初八在凌日山再次见到阮慕阳,谢昭心中便念念不忘。
越来越高贵的身份让她更加更加端庄娴静,不可亵渎,可是偏偏她神色与眉眼间独属于少妇的风韵也更甚从前,勾得他心痒。想到那样的风情是在别的男人调教之下才有的,他心生嫉妒。原本她会是他的女人。
阮慕阳躲着他鼻尖的触碰,不断地挣扎着。
奈何男女的力量太过悬殊。
嗅够了她身上的香味,谢昭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