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更要命的事,激素让他精神亢奋心率加快,即便已经累到极点,却依然无法入睡。

白天的紧张、压迫、还有那些让他自己都心烦意乱的情绪又卷土重来,沉沉闷闷地堵在心口,让人无法忽视无法纾解。

孟绪初等了很久,企图靠倦怠来战胜药效和心结,但失败了。

门外静悄悄,连江骞洗漱的动静都消失了很久,他却仍然异常清醒,太阳穴胡乱地跳着,紧绷的神经像锯子一样撕扯着大脑。

终于,孟绪初忍不住了,夜深人静下悄悄起身。

他不敢开灯,这家酒店的门和家里的不同,底下缝隙开得不小,哪怕门紧紧闭上,光源也能从中泄露。

要是把江骞吵醒了,那人又得绕在他身边不停转悠。

但孟绪初视力不好,夜视力更是几乎为零。

曾经,王阿姨相信多吃胡萝卜可以治疗夜盲,有段时间联合孟阔江骞,举全家之力给他投喂胡萝卜,饭桌上一顿不落,所有人都用一种期盼他重见光明的目光看着他。

只是哪怕孟绪初差点被喂成只兔子,该看不见依然看不见,那么多胡萝卜进他肚子里,不长肉不养生,像被暗处的某只幽灵贪吃鬼截胡了似的。

最后还变成孟绪初安慰大家,表示他体质大概只能这样了。

总之,离开卧室的短短几步,孟绪初摸黑走得很艰难,最艰难的是,差点找不到拖鞋。

出了卧室扶墙壁走过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到了客厅,窗外夜景闪烁勉强给他指了条明路。

他体重轻,脚步也轻,正常走路时不用刻意收着声,慢慢踱步在客厅里来回溜达,把每个角落每个摆件都看遍了,心里却还是不得劲。

最后,孟绪初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到一打啤酒。

他拆了一罐出来,找了个小酒杯倒了半杯,摆在流理台上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