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一点,看孟绪初的眼神像在看自己可怜的孩子。

孟绪初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撑在窗台上偏头咳了声,勉强站稳,警惕地和素未谋面的金发美女保持距离。

因为虚弱,他脸色格外寡淡,甚至透着冰冷,用英文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谁?”

美女只急切要来扶他:“你先躺下,你需要躺下,你肋骨断了!”

孟绪初躲开她的手,执拗地问:“你是谁?”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还以为这样的强撑能带来什么威慑。

事实上在外人眼里他根本摇摇欲坠,脸色煞白,眼睛像哭过一样,干裂的嘴唇因为疼痛发抖,右肩脱臼带着夹板,空荡荡的病服套在身上,领口处隐约可见肋骨骨折后绑上的固定带。

他还能够站立,全靠身后窗台的支撑,但或许是撑得太用力,手指和关节惨白地轻颤,手背上针头撕裂的创口汩汩流出鲜血,顺着指尖落在墙沿。

但神情却一片淡漠,像只无依无靠而不得不警惕一切的小兽,对陌生事物流露出天然的抵抗。

美女都快疯了,却又不敢再靠近他,只能诡异地进行起自我介绍,用飞快的语速掩饰慌张:“我、呃,我叫克丽丝汀娜,你可以叫我克丽丝,或者我的家人也会亲切地叫我NANA……”

“好的,克里斯汀娜。”孟绪初没有感情地打断。

他问她是谁,不是想知道她的名字或者小名,而是她的身份,但他没有力气再解释,忽略对方略显尴尬的表情,又问:

“所以,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