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灭顶般袭来,剎那间让孟绪初近乎崩溃,喉间挤压出一丝痛吟。

穆海德死死盯着孟绪初,眼睛里像淬了毒,头顶的白炽灯滋啦闪烁,将他扭曲的表情照得淋漓尽致,宛如彻底疯狂的恶魔。

他体格本就比孟绪初高大,哪怕年老体衰,肌肉不如年轻时壮硕,只一副骨架也足以压住孟绪初。

绝望的窒息铺天盖地而来,孟绪初的颈椎仿佛要被穆海德拧断。

失血和窒息的双重压力下,孟绪初体力濒临极限,他脸憋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高高凸起,眼底爆出红血丝,某一时刻意识开始涣散。

他逐渐快要挣脱不了,伸出手极力想要摸到匕首,却总是差了一点。

那几公分,仿佛就是生与死的距离,而他拼尽全力,最终没能跨越那一点点的距离,由生门走向了死门。

那瞬间灵魂仿佛腾空,疼痛和窒息都消失了,孟绪初真切地感到了一种濒死感。

他开始升向天空盘旋,又堕入水中沉浮。

他鼻尖嗅到一阵很淡的香气,很淡却很好闻。

是春天的栀子花,是夏天的西瓜冰沙,是江骞在露台侍弄完花草后又来抱他,指尖上带着的草木的气味。

啪嗒……

滚烫的泪珠从孟绪初眼尾滑落。

最后的求生的欲望迫使他抬起手,抓住穆海德的领子。

他已经看不见了,只能在窒息到达顶峰时,本能又痛苦的抓紧穆海德的衣领,毫无章法地想要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