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濯不早朝,日日盯着她吃药,说实话,阿滢也有些喝怕了,纵然吃了药有蜜饯含着,那补药的苦涩过了喉咙下了肚子,蜜饯只化在口里,有时候她真想不喝了,偏偏商濯在,你喝不干净碗里的汤药,他又叫人端一碗来。

不想再喝一碗,阿滢只能喝得一干二净,把空碗给倒过来,一滴也倒不出来,他倒是满意了,苦了她。

“你要好好吃药。”商濯苦口婆心,与她叮嘱道。

“你整日盯着我吃药不算,还在我耳边唠叨。”

“你嫌我了?”男人眯眼。

“我什么时候嫌你?”她眨巴眼,不过就是抱怨两句。

看着男人眯了眸子,危险倾泻出来,她找理法说,都寻不出人。

“没有的事。”阿滢补了一句。

男人神色淡淡并不理她,又取了笔墨,翻看折子批阅。

阿滢顺眼瞧了,是有关选拔武将的事情,这些个日子,总算是商议定了,寒门士族各选了一半,由着武将们做主考官,商濯过最后的目。

那些文官不愿意,生怕武将崛起分了势力,这些时日可劲来烦商濯,便说是武将选拔,那武艺要紧,头脑也要紧,该考究一些学问,上了战场,用兵打仗,只有武艺可不成,说来说去,上面的几位文官大臣指定是要掺和。

朝廷官员混着的,谁不是一个人精,听到这些话,开始挤兑了,说是不尊陛下,选拔的武将,最后由着陛下过目,陛下文武双全,励精图治,还会看错人?

阿滢身在后宫都听了不少,跟在商濯身边瞧着他批阅奏折,昭潭回禀,一来二去,听得十分详尽。

难怪先帝病得呕死了,整日里琐事多成这样,方方面面都要打点,每一处都要做得好,免得这个气不顺,又要不依了,文官们各个巧舌如簧,难保压不住。

她看着听着,只觉得头疼。

难怪商濯往日里厉害,能压得住文武百官,可不是厉害人物。

“陛下不去上朝么?”

“待你好些了我再去。”

还要怎么好?等她出了月子?

阿滢想了想,“我白日里就在椒房殿养着,陛下还是去出早朝罢?”

她找不到好的措辞来说话了,低着头,往前捏了捏男人的衣襟,卷了一点点顺着指尖慢慢往回绞着,样子有些羞答答,声音也很低,像是撒娇,又不怎么像。

比撒娇还要勾人,“...你快些去上早朝,别叫外头的人骂我了。”

男人顿了笔,瞧着她的样子,略一挑眉,声音也低了下来,有些哑,“皇后说的什么话?朕没有听清。”

明明听清了,还在她面前拿乔。

阿滢不肯再说了,小脸一翻,挪开男人的铁臂,从他的腿上跳下去,“陛下忙罢。”

说完,就走了。

满兰看了看,两人像是吵架拌嘴了,又不像是。

皇后娘娘背身而走,陛下瞧着她的背影,倒像是在笑。

“......”

阿滢回去了之后,商濯看了一会她消失的方向,接着批阅奏折。

阿滢去外殿后面晒太阳看逸闻书册。

看到一处,翻见了一个迟字,免不了想起她的孩子,商濯给孩子起的名字,便点了迟,前面凑着景字。

商景迟。

问他为什么起这个名,他只说孩子磨蹭,出来得迟,叫她受罪了。

阿滢觉得有些不妥当,不然就换一个,商濯不换,给她念了一句诗词,她听不大懂,不过,文绉绉的,倒是有些典故了。

如此,倒也作罢了。

夜里,他抱着她,与她床头夜话,跟阿滢说,取她的姓氏做名,中间放了景,蕴意着,想跟她有个晚景桑榆,岁岁年年。

晚景桑榆,岁岁年年。

阿滢心头有些颤,看着商濯,久久没说话,“......”只是眨着眼睛。

听得她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想起一些往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