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境独居在亦山庄园,是一座能以山名来命名的房子,回家需要走二十分钟盘山路,然后拐进岔路,在高大松柏重重遮挡下,是一座四层经典美式庄园,扫描过车牌后雕花铁门会自动向两边打开。
一般来说,回家的路是安静隐秘的,但是今天还没到家,司机一反常态叫醒了在后座闭眼休息的张境:“张董,有辆车停在门口。”
张境向前看,正前方停着辆白色保时捷,驾驶座有人打开车门下来。
张境盯着他走过来,降下一半车窗,“既然要来找我,怎么不事先给我打电话?”
来人弯下腰看进来,眼神在车里搜寻了一圈,没有回答。
张境说:“小尚,想聊聊吗?”
张尚把眼神放在他身上,似乎是喝过酒有些迷离的样子,“你太恶心了,跟你没什么好聊的。”他直起身仰头深深呼吸,打算又要走。
张境打开车门下车,吩咐司机开车进去,他跟在张尚身后叫住他:“小尚,你是不是来找娜娜?既然来找她,怎么不跟我进去,她在家里。”
张尚正要开车门的身形顿住,他紧紧握着车门框,转头过来。路边亮着几盏园艺灯,他的脸半明半暗,眼睛里燃起一簇幽幽火焰。
“张境。”他忽然连名带姓叫他,甩手关上车,他转身直面他的哥哥。
然后闪电般挥拳,砸在张境脸侧。
他还要接着挥动第二拳,张境格挡开他胳膊,握住他手腕,将他按在身后车上。
张境端详着弟弟的脸,“原来你已经长高,可以平视我了。”
张尚眼中道道血丝,他像一只濒临失控的狂犬,想从张境身上咬下块血肉,“你让人恶心……”
因为张尚的挣扎,张境不得不更用力控制他,手臂、肩背肌肉都在西服下鼓起来。
他们兄弟一个练泰拳一个获得过橄榄球比赛最佳回攻手,拼体力说不上谁胜出,但张境没喝醉,他是清醒的,有余力慢条斯理地进一步摧毁弟弟的理智:“你需要我向你道歉吗?需要的话,我可以说给你听。”
“闭嘴!”
“或者说你需要更实际的补偿?”张境笑着说,“快点长大,我可以为你在董事会上保留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