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2)

月,衣袂在半空炸开纷纷扬扬一片艳彩,又落成一片忽然淡去的飞霞。他在万千月辉中起身,忽如射燕,忽如徊雀。他以一整轮巨大的白月为舞台,在这沧溟尽头高歌起舞。

“洲屿何足,隅隈何数?”

“明辉何足,幽晦何数?”

他愤愤而歌,慷慨而激昂,于是问天之歌便叱咤如鼓点。

“天高几丈,路长几里?”

“地厚几丈,乡广几里?”

他凄凄而歌,迷蒙而彷徨,于是问天之歌便如无望的旅人。

世上再无张扬至此的舞者,也再无灿然至此的舞蹈。

俯仰往来,绰约时如静月花开,睥睨时如炽火澎湃。起伏舒卷,漫缓如罗衣沉潭,急节如瑰云没日。

一问便是一万年,一眼便是一万言。

观者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