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薄灯缓缓地垂下剑,双眼微眯,冷冷地看着他。
老城祝提着双刀,慢慢地抬起头。
只见他脸上爬上了老木般的纹理,握刀的指节开始变得形如龟裂的树杈,一层银光顺着他的指尖,迅速地滑过刀背,自刀尖破芒而出。他站在那里,从一个人变成了一节木。对于一节木来说,根本就没有被洞穿心脏这个概念。你在木头上打再多个孔,它也好端端的还是一节木头。
“很吃惊?”
老城祝笑,牵动脸上年轮般的纹理都扭曲了起来,银光蒙在枎木上时像雪像纱,但在他两把刀上蔓延出,看起来却像蜘蛛的毒牙在暗里折射的微光,让人恶心反胃。
“没听说过吗?接掌了城祝印的人,就会拥有城神的一部分神通。”
“真的蠢。”
仇薄灯说。
一棵树是真的蠢。
把力量给了一只蜘蛛都不知道,怪不得世人要骂谁蠢,就说他木头木脑。
仇薄灯合身急掠而出,双袖被强劲的气流拉成一线长长的水红,自黑烟里斜切而过。
神枎蠢得让人恨不得扣着它的树皮破口大骂,傻不傻?
但匍匐在树上,用毒牙一日又一日丈量着古木,处心积虑想要将这么蠢一棵树吞吃下腹的蜘蛛更让人恶心。
老城祝暴喝一声,双刀交错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