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神,愣愣地看着他。
陈维新感到自己心尖上的肉好像被一只温软的小手掐了一下。力气不大,然而十足十的疼,疼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咬牙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维新才恢复波澜不惊的神情,道:“不论如何,你该睡觉了。”话一出口,他又觉得不对,他尝试让声音不那么生硬,接着说道:“有什么不开心事,明天早上告诉我,我再帮你想办法,好吗?”
陈盈盈擦掉脸上的泪,哽咽地说道,“你真的,真的,”她犹豫了几秒,然后接着说,“你……你……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她仍旧不想放手,她仍旧还抱有一丝期望,期望他的回答不是那样,只要不是那个回答,其他的回答她都可以接受。
只要,只要不是那个回答就好!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他的声音化作匕首,毫不留情地扎进她的胸口:“我把你当女儿。”
陈盈盈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她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她以外什么人也没有。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她真的后悔昨天晚上情绪激动的时候口无遮拦,说了一堆蠢话。这下好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她叹了叹气,如果他的回答不是那样,也许她说的就不会是蠢话。
如果啊。“如果”是这世上最美丽的,触手可及的,虚幻。
Facile的话:哭辽……
0045 45.她的战场
其实陈维新就守在病房外,他几乎一夜没睡。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便去叫了医生来给她做检查是否可以出院,然后打电话给何叔吩咐他来医院接陈盈盈出院。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才开车去了公司。
“你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姜晓惠关心道。
“没关系的。‘心愿’初步预算做出来了吗?”
“已经交给财务那边了,”姜晓惠跟上他的脚步,“还需要等政府那边的审批。”
“还有什么事吗?”
“微麦那边的工作接洽……”姜晓惠有些迟疑,“还是交给魏总吗?”毕竟,昨天那么重要的签约仪式,魏晁都缺席了。
“我应该对你说过,团队工作最重要的是什么?”
“信任。”
“很好。”
事实上,魏晁也的确并没有推辞,可姜晓惠却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因为姜晓惠知道,面对经营理念上的分歧,魏晁不是轻易妥协的人,这次明明有异议却意外地配合,难免让人心存怀疑。但她也知道,陈维新的原则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魏晁是与自己共同打拼多年的合伙人。
当天下午,陈盈盈就出了院。她重新建起起碎了一地的堡垒,回到了她的战场。
陈盈盈回学校的时候正好是午休结束,下午开学的时候,学校里的流言还没有平息下来,一路上有不少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深吸一口气,全当看不见,不紧不慢地往班里走去。
鉴于之前不小心伤到了陈盈盈,洛北晨也不好再参与到这次件事中,更何况他连情况都没有搞清楚,也不知道到底该帮谁。
何清苑不是扮可怜博取同情的类型,她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些当初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调转枪头指向另一个人。真是可笑,现在大部分对自己表现出同情和理解的人,和当初痛斥自己是“校园霸凌女”的人,不正是同一批人吗?他们每个人都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正义的化身,拿自己的唇舌当做武器,义愤填膺地冲锋陷阵;可是在何清苑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爱凑热闹的墙头草,这些天她早就看明白了,也不会再因为别人的流言蜚语而痛哭流涕。因为,他们不值得自己的眼泪。
夏洛佳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看见陈盈盈来了,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休息的还好吗?”
陈盈盈回她一个微笑,“嗯。”她的态度有点冷淡,她想弄明白这些流言的前因后果,但她又怕深究之后源头回到夏洛佳身上,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夏洛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