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芯红、绿芜二人将醉倒的人扶上床榻。
“唔……皇后……”
容蓁看着那一身明黄寝衣,脸色潮红,不断梦呓的男人,厌烦的用两只葱指拉过被单,为那人盖上。
“娘娘,这真的……不打紧么?”
芯红有些担忧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不碍事,那酒中放了些蒙汗药,一时半会醒不来。”
她换上一身劲装,利落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容蓁脚步轻盈的出了明华殿,接着身形一闪,躲在灌木丛后,又原路潜了回去。
她伏在宫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果然,不多时便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那人向着路口张望,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她潜在暗处,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一双眸子瞬时冷了下去,对着一旁吩咐道:“去吧。”
紫冥应声现声,朝那人的方向瞬去。
“呜!”
听到一声被闷住的喊声,容蓁从暗处走出,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娘娘,您真是料事如神!”芯红看着地上痛苦蠕动的太监钦佩道。日间娘娘让她弄来了生石灰,又故意吩咐她撤下宫人,故作神秘,果然引得那潜伏的毒蛇出洞了!
“把他弄回去,好好审问!”容蓁用脚尖踢了踢那太监道。
太监听了她的话,身子僵了一瞬,随即剧烈地挣扎了几下,突然静止不动了。
“娘娘,您看!”
芯红有些惊恐地捂住嘴,那太监七窍缓缓流出几道黑血,衬着石灰的白,看起来瘆人极了!
“可恶!”
容蓁低身,伸出手探向那太监鼻下,已没了气息。她起身用帕子擦拭着手指,眸色冰冷,嫌恶的低头盯了那死状诡异的尸体片刻,“紫冥。”
“娘娘。”紫冥在一旁垂眼应声。
“处理了,莫要留下痕迹。”紫冥低头应是。
吩咐完,她垂眸又看了那死士一眼,按着原路返回暖阁中。
芯红瞧着她面色不佳,言伺候着为她换了套舒适的宫装,在案炉中掷一颗迷药后又拢了一把凝神静心的檀香。
换好衣服的容蓁坐在软塌上,抚摸着腰间玉兰状镶金琉璃坠秀眉微蹙。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这就断了。”芯红将刚泡好的茶奉于容蓁,听着她端起茶盏叹了口气。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温热的茶盏,瞥见芯红沮丧的神情,她抿了口温度适宜的茶水,杏眼弯弯的逗着芯红道:“莫不是咱们小芯红儿,今日见着了个死人骇着了?”
芯红微恼的喊了声:“娘娘!奴婢就这一条贱命,有什么好怕的,奴婢是担心您……”
“好了,不逗你了。”容蓁放下茶杯,轻轻牵过芯红的袖口,握住了她有些微凉的手。
“自奉旨为后的那一刻起,本宫就知道自己未来要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容蓁看着芯红红了眼眶的脸,“别说区区一个死士,外面盯着本宫,盯着容家的那些豺狼虎豹何时少了?若是怕,便不会入宫。”
话落,她平日里柔媚的杏眼中迸发出灼亮的光,整个人耀眼夺目,清丽的面孔令人不敢直视。
芯红默然,只是微微颤抖着伸出另一只手,跟容蓁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娘娘,您说这次,会不会是宋……”
容蓁一根白皙的食指点在下巴上,若有所思,“这次设局之人,心思缜密,端的是狠辣阴毒,宋冉琴没那个脑子。她若是有这本事,如今这皇后之位也早该换做是她了。”
一炉檀香很快燃尽了,淡淡的烟气萦绕过床塌上无知无觉的男人周身缓缓飘散。
明华殿中的主仆二人将可疑之人分析了一遍,仍未有任何的头绪。
“总之,这条线断了,咱们只能守株待兔,等暗中的那只手再度出现。”折腾了大半宿,容蓁有些疲惫了,瞧着眼睛都快合上了,还不忘吩咐一句:“再去查查那个宫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