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满是不信任与防备,小狗竖着浑身的毛发,尾巴也直立,仿佛对方是罪大恶极的偷狗贩。
他已然发现,这栋宅邸里的人太少,守门的又太多。
“你要把我关起来?”茧绥问。
没有回答。
“……要到什么时候?”
岑骁渊深深看了他一眼,茧绥还能看到Alpha身后高耸的门框。
金丝楠木门在他眼前缓缓关合。
“永远。”
居住在宅邸的佣人实在少,茧绥每天能见到的只有固定的三个人,分别把一日三餐送到他跟前。
岑骁渊每天都会来,但每次待的时间都不长。
“你又来了。”茧绥的目光落在门口方向,完全不看岑骁渊,仿佛还是个小瞎子。“你最近都不给我喂饭了,不过我自己也能吃。”
“别装不认识我。”岑骁渊脸色铁青道。
“我认识你,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茧绥说着还朝门那边笑一下,甜甜的,“我们都是Beta。”
“茧绥,你最好别逼我……”
“我想出去,你可以带我出去吗?”茧绥又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道珍惜。”
岑骁渊指的是,如果茧绥不逃跑,或许他就不会将茧绥带回A区。
原来不需要繁琐的手续,甚至不需要申请,Beta就能如此轻易地进入A区。
茧绥不清楚岑骁渊是怎么做到的,但当被支配成为一种宿命,他也就不在众多不公里寻找答案。
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分化更是将他们彻底区分。
诞生在贫民窟里的普通Beta和被A区家庭领养的可爱Omega,怎么会一样?
二者没有可比性。
“是你先开始的,口口声声说不许我撒谎,你自己也说谎了。”茧绥抬头看岑骁渊的神色,果然很难看,被他气得,“是你说,你和你表姐有过节,你让我在她和你之间做选择,我信了,结果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也骗了我。”
这么多天以来,茧绥第一次愿意和他好好说话,将岑骁渊堵得哑口无言。
事实正是如此,当初为了博取Beta的同情,岑骁渊确实隐下了一些事实。
茧绥:“总是我越珍惜什么,你越会毁掉什么,岑骁渊,我们永远没办法好过。”
那天岑骁渊说完“永远”,茧绥确实有被震慑到。
“永远”是一种诅咒、一副镣铐,岑骁渊不惜万里,耗财耗力寻到他,他早该想到这种结果。
岑骁渊对他的执念怎么会这么深呢,连茧绥本人都感到惊异。
好像没了他就不能活。
可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从前他是可以被舍弃的。
“你迟早要和Omega结婚,”茧绥说,“不会是江宜晚也会是别人,为什么要抓住我不放?”
“谁告诉你的?”岑骁渊沉下脸问。
“你总会舍弃我的,我从来不是第一选择。”
当年不是,现在也不会是。
茧绥:“我们放过彼此好吗?”
“不好。茧绥,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永远不会放过你,我们都不要好过!”
岑骁渊说完摔门出去,“咚”得一声,震得耳膜生疼。
他没办法和现在的茧绥长时间待在一处,两个人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
Alpha动怒是很可怕的。
偏偏他打了违禁抑制剂,现在只是个Beta,无法抒发信息素,整个人在爆发的边缘,又无法获得解脱。
当年岑骁渊为了摆脱这层“永远”的诅咒,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
茧绥的手腕受伤后,岑骁渊再没在明面上探望过他,夜里偷偷来的几次,也是匆匆来匆匆走。
茧绥还是听别人说,岑骁渊最近加倍卖力的特训、同养父出席活动,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