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临别前,缘余叫住茧绥,塞给他一包焦糖饼干。

茧绥很感动,没提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道了谢便往更高的楼层走去。

缘余的成绩一直很好,在指挥系名次靠前,尽管只是Beta,综合实力却远超一些Alpha。

实力和血统总要有其一。这套法则不止在A区通用,联盟学院也是同样,可惜两样茧绥都不具备。

他在人数最少的后援部学技术与科学,成天和一帮omega上理论课,但凡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塞给他干。

站定在自己寝室前,看了眼时间。距离自己被闹钟砸,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保险起见,茧绥先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声不耐烦地“进”。

茧绥推门进去,宿舍的第三人已经不见了,只有舍友半裸着上身坐在床铺,“我闹钟呢?”

茧绥往门外看了看,把闹钟的残骸捡起来,“坏了。”

那是个铝制闹钟,难怪砸在他身上那么疼。

Alpha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前女友送的,坏了就坏了。”

那不然呢,总不能要他赔吧?

茧绥没吱声,灰溜溜到自己的书桌前,趁着舍友去洗澡,把书包一股脑塞进自己的衣柜里。

按理来说Alpha和Omega的寝室是严格区分开的。舍友带人回来,一旦被发现,他俩都要扣分。

且不说学分不够拿不到毕业证,扣光可是要被劝退的。

联盟校本就对Beta有偏见,更何况茧绥是学校里唯二的c区人。

另外一个就是缘余。

也因此,绝大部分Beta被分到Alpha宿舍,一般会跟成绩末尾的学生住一个寝室。

自己的舍友就是这么个刺头,仗着家里有钱,哪怕是个D级别的劣质Alpha,茧绥也不敢轻易招惹。

Alpha都是些脾气暴躁的家伙。

这是偏见。

但谁让他早早就跟一个身上装置着炸药桶的Alpha共度了六年呢?

房间里的信息素并未完全消散,茧绥作为一个Beta本不应对这股味道如此敏感,今天却无法忽视落在皮肤上细微的颤栗与刺痛。

半夜,胃部的绞痛将茧绥从睡梦中拉扯出来。

他狼狈地蜷缩成一团,手指搭在书桌边胡乱摸索一番,摸到饼干袋的一角。

不敢打扰舍友休息,只好摸着黑在被子里偷偷吃。

吃完了整整一包,饼干渣掉了不少,疼痛却不见好转。

茧绥的意识渐渐模糊,好像投身回小时候那段苦日子里。

他们一家五口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父母外出打工,他作为长子,留下来照顾弟弟妹妹。

每次去领区域发下的救济粮,还要躲避乞丐和流氓。

他们总是抢他的,三四十岁的大人打不过,就抢十几岁的小孩子。

茧绥那时已经十二岁了,分化成了Beta。

C区的大部分人都是Beta,一辈子都是普通人。

区域之外打仗,生活在区域内的人也跟着受苦。有一年连救济粮都不发了,父母实在没办法,把茧绥“卖”了出去。

那帮A区来的人说要选十二三岁的Beta给家族里尚未分化的AO当陪读。

一旦选中,他们会给家人一大笔预付金,签署合同,合同上还写着小孩每年都能得到一笔佣金。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贫民窟的人只当是要卖孩子。

然而,即便这样,还是有人愿意。

被送走的那一天,茧绥万分恐惧,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头半年他没有见到自己的雇主,而是一直在接受严苛的教导与训练。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熄灯,食不言寝不语,还要上课,学语言和文字,锻炼抗压能力。

教员再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