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是说,他完全不认识路。

通讯器响了起来,茧绥接通,对面问他:“在哪?”

只有两个字,茧绥嗅出不妙的味道。

他说:“我不知道。”

对面的呼吸声稍重,“别让我找到你。”

“你不来找我,我就出不去了。”

“……”

又过去不知道多久,夜色将海面搅得浑浊,一汪黢黑的海水散着粼粼的月光。

茧绥坐在最显眼的那条石板路上,给自己捡了好多树叶当屁股垫,在一堆嫩绿青翠的叶片上曲着腿抱着臂,身上还搭了一件灰外套,好似睡着了。

岑骁渊踩着湿软的泥土踏步而来,站定在他面前,刚弯下身,手指触碰到发丝。

茧绥立即扬起头,眼里没有丝毫困意,庞大的枝干投落下树影,在下颌处形成小小的尖儿,再往上是色泽饱满的唇,微微张着,隐约可见一排整齐的牙齿,白得晃眼。

不管吃什么吃多少,他都不怎么长斤两,年龄在长,身体却仿佛停滞在了某一时期,还带着少年人的青葱,单薄得像一拧就断,一碰就折。

岑骁渊没有出声,静默看着他。一旁是他的行李,背包又一次被茧绥背在身前,盖在灰外套下。

岑骁渊见他怀里鼓囊囊一团,“你把行李整个转进去了?”

不合时宜的笑话,搭配渐晚的海风,冷得茧绥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