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永福静静地站在那里,刚才那一吻让他心神此刻依然有些荡漾,下意识地按了按腹部,刚才易江南又踢又打,几乎都招呼在他的伤口上了,有些苦涩地笑,轻声说:“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你有幸被‘利用’,都是因为郑理,因为他爱你,因为他一直,这么的,爱你。”
听不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易江南暗暗松了一口气,跟卢老大在一起似乎越来越吃力了,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坐上计程车,本已报了姑婆屋的地址,但是转念想到老娘哀怨又敏感的眼神,以及饭桌上频频出现的自己最爱的红烧蟹黄狮子头,叹了一口气,易江南还是让司机转去了大院,靠在座椅上,易江南从心底呼出一口气,怎么坐在这里却比做一整天的修补手术还累。
在门口深呼吸了几次,易江南调整好脸上的肌肉,这才开门,一边大呼小叫:“老娘,你的亲亲老闺女回来啦!”
老娘并没有如期冲出来,看来不在家,这让易江南松了一口气,从那天晚上起,老娘望着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得让她心酸,却不敢就此回避开会让老娘更伤心,原来真相大白的代价并不是皆大欢喜。单单只为这一点,她也没办法原谅始作甬者的卢永福。
厨房里传来“啵啵”地汤汁翻滚的声音,易江南吓了一跳,老娘居然开着火就这么跑了出去!赶紧跑进去熄了火,听到客厅门打开的声音和老娘与人寒喧着走进来。易江南埋怨着迎出去:
“老娘,你成心吓人啊!火上还褒着汤就出门了!这要是汤沸出来把火冲熄了,煤气中毒怎么办啊!”一抬头,却看到卢永福挽着老娘走了进来。
老娘听到易江南的话一拍头:“哎哟,瞧我这记性,这汤是你爸褒的,弄到一半,他想起来说你爱吃红烧小排,就出门给你买去了,叫我看着点儿火,谁知道隔壁张阿姨叫过去帮她看看那个毛线花样,就……”
眼看老娘急急忙忙地进了厨房,易江南转头看向卢永福:“你怎么跑我们家来了?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
“只是你说了,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同意。”卢永福二皮脸的时候居然也以讲得这么认真,易江南忍不住向上翻起白眼,又赶紧跟老天爷道歉。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到老娘正从厨房走出来,易江南不得不压低声音。
“我当然是来跟岳父岳母商量婚礼的细节了。”
“你……”
“怎么了南南?跟卢女婿吵架了?”老娘神情紧张地冲过来。
“没有,她就是说话声音大。”卢永福瞥了一眼易江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卢女婿,你也知道,南南就是性子急了一点,其实心地是极好的,小时候养的鱼死了她也会哭三天的。南南从小就乖,你不晓得,那时候,我三班倒,他爸爸又没有调回来,家里常常只有南南一个人,她从不出去跟别的小朋友厮混,只是守在家里,只是守着,直到我回家。现在她找到归宿了,我的心才算是安泰了一点。那天你也晓得了,她不是我生的,但是,这些年下来,她就是我和老易心头的肉啊。无论如何,我是断断不容得她受一点委屈的。”说着,老娘絮絮地述着,只是声音就那样哽咽起来,易江南咬紧嘴巴,心里却已是酸软得无一丝招架之力。
晚饭毕,籍着送卢永福出门,易江南将他扯至小区花园一处避静处,冷冷地说:“你有钱,有势力,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但是我们家的情形你都看到了,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吧,只要不要再伤害到他们,我一定满足你。”
“我要的只有一样东西,就是你。” 易江南竟然吃惊地在卢永福眼里捕到诚恳的意境,这是第一次接住他的眼神,差点儿摔一跟斗
“我?卢先生?玩笑开下去如果没有底线就成笑话了,卢先生,我以为对你有用的部分应该全部被你用到了吧?你夸张地为我花钱,高调地带我去各种场合亮相,让全世界以为你为了我这么个女人迷失了心智,疯狂陷入爱情,然后故意让你弟弟查到我是弃婴的事实,用我的所谓身世设好局让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