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骨科新来了一个主任医师, 女大夫, 三十多岁, 姓白,人漂亮,学历也高, 读医学院还能跳级的,满国上下都数不出几个, 她算是其中之一。师承贵华,再往上数, 那就是国内最好的大夫李为民徒孙, 算得上是师承名家,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
恰巧余故里回来,周阿姨说漏嘴的白大夫, 而这白大夫凑巧是骨科的人,余清越不经意透露的姨姨,还有余故里口中那位甚至不由分说就送她回了普罗市的骨科专家……这一切的一切,兜兜转转全都对上了号,根本由不得岑穆兰不多想。
她是当老师的,少年时期那些少男少女怀春的模样她见了太多,也更懂得如何去在苗头还尚未升起前将其掐灭,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拆散了太多对,这些蛛丝马迹,瞒不过她。
可事情涉及到余故里,她又突然之间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余故里和别人的情况都不一样,白清竹也和绝大多数家庭美满,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也不太一样。
她和余可进两个人全都不算是合格的父母,她们缺席了余故里人生太长时间,当年拆散白清竹和余故里,就已经做好了要动用铁血手腕的打算,谁知道余故里车祸后阴差阳错失忆,两人便带着余故里干脆离开了故居,回到了老家,此后几乎销声匿迹。
可现在余故里不是小孩子了,白清竹也更不是十年前那个青涩的、不敢忤逆他们,甚至小心翼翼到有些卑微示好的学生。
岑穆兰想了很久,一直到太阳彻底落山,她才恍惚错过了回医院的时间,挣扎许久,她和余故里说在家休息,今天不回医院了。
她开了片安.眠.药,心事重重的吞下,伴着剧烈疲惫而产生的头疼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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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余故里陪床,实在是不舍得让越越跟着她一起在走廊受罪,想了想,干脆把越越给送到了医院门口,白清竹来接的人。
余故里看着越越一点眷恋都没有就爬上车的模样,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回想不久之前她还黏自己粘的紧,不是很愿意和别人单独相处,现在倒是看见白清竹亲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白清竹朝她挥手,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