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福, 管他的呢。盈亏好坏自己受着, 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着,父母总是没有办法安排子女一生,倒不如早早放手, 任由他们自己去闯一片天。”
老人话音落下,不少旁听的人跟着点头。
余故里这才发现,老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领导力。他说话时,或许是因为底蕴,或许是因为气度,总会让人想静下来去倾听。哪怕是岑穆兰和余可进这两个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教龄的教师,在他面前,都成了不懂事,需要听取建议的小辈。
室内归于沉默,不知道多久过去之后,余可进终于松开了先前和岑穆兰紧紧握着的手,在她手背轻轻拍打两下。
岑穆兰抬头。
余可进脸上却是温和的神色,声音也很柔,“告诉她吧,总不能瞒一辈子……鱼儿到现在都什么不知道,可见小白这孩子的确是个可靠的。”
余故里心念一动。
这话说的,似乎……当年他们做了很对不起白清竹的事情。
可白清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当年发生过什么,也从没有提过她父母唯有的那么一次,还是在她发现了那照片时,白清竹说‘可能有些误会’。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余故里很认真的板正了脸色说:“老白很尊重你们的,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讲。”
岑穆兰这下终于不再迟疑,摸了摸眼角,才发现居然有些湿意。不至于变成眼泪,可也有些湿润了。
她摸了摸余故里的头,叹了口气说:“跟妈回家一趟吧。”
余故里忙不迭站起,怀里抱着一直紧贴着她的越越。
岑穆兰看着越越的模样有些许犹豫,越越主动的小声说:“越越就在妈妈房间睡觉,哪也不去,外婆带着越越吧,越越想和妈妈在一起。”
岑穆兰闻言也只能同意。
*
这一趟再回家,气氛有些许的凝滞。
余故里晕车,私家车还好,但出租车不太能消瘦,一个人坐在前排,越越和岑穆兰坐在后面。
越越一路上都沉默,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看,幼圆的双仁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很专注,脸蛋儿也沉沉的。
一到家,她果然就如同自己说的那样,钻到了余故里房间,主动拖鞋、拖外套,盖上了小被子,就眨巴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余故里。
余故里给她关上门,回身,岑穆兰已经在后面跟着上了楼,手里拎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
行李箱很干净,可拉链的齿缝中还能看到不少灰尘,打开时,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潮气,是在许久不见天日的密闭环境下太久的缘故。
余故里:“妈,这什么?”
她打量了两眼,莫名觉得这东西很像是个潘多拉魔盒,里面的东西又危险又神秘,兴许对她还很有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