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情感,更不善于去追根问底,只知道周正不开心,还是很不开心的那种。

手从温暖的口袋里放到身侧,掐了掐袖口的松紧抽绳,等到开始爬坡,指尖已冻得发麻。

周正想抽烟,心里又烦又燥,看陈清池垂在身侧冻红的指关节,撇过眼去,不去看不去心疼也不去牵。

想抽烟想喝酒,压抑、愤恨、委屈、难过、自卑……所有的情绪汇成一根绳,勒得他快呼吸不上,他又剥了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

爬坡的石路上积了一层雪,沿途的人开始拉着两侧的绳索,有些体质不行的已经开始吸氧。

陈清池手扶着边上的锁链,手指冻得像冰,风从领口钻进来,浑身好似灌了铅,牙根都在打颤。

周正解开背后的双肩包,从里面把掏出件军大衣,丢他手里。

陈清池愣了下,抬头就看见周正幽黑的眼眸,四目交投,风夹着小雪吹打在周正棱角有致的脸上,这张脸上出现了一种叫他心慌的冷漠。

陈清池淡淡说了句:“我不冷。”

周正拿着军大衣,不容拒绝地披在他羽绒服外面,声音暗哑:“雪山上面温度还要低十度。”

除此以外,语气里再没有其他情绪。

“我不冷。”陈清池声音还是冷冷的。

周正扣上军大衣的扣子,低眸见他落了一粒雪花的睫毛:“走吧,等会下雪了就看不了牛奶湖了。”

关怀的话没有了情绪,陌生得让人有些难过。

陈清池转过身,踩着石阶往上。

“哥哥,我走不动了。”旁边的女生喘着气。

男生拿着氧气瓶,蹲在女生面前:“吸一吸氧。”

女生大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