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接起了电话:“喂?”
“起床了没?几点的飞机?”
安静的车厢里,电话对面活泼的话音连宋野城都听了个分明。
“在路上了。”江阙答道。
“几点到?”对面继续问道,“我现在出门吗?还是晚点再去?”
江阙道:“不用你接,我自己”
“你可得了吧你,”对面立刻打断道,“噢,我请你回来帮忙,完了让你自己跑来跑去,我好意思么我?快别扯了,赶紧的,几点落地?”
江阙噎了一下,心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却也没再坚持,松口道:“十点多。”
“行,那我到时候提前点过去等你,你落地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江阙应了一声,应完便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了衣兜。
旁边的宋野城目视前方,状似随意地问道:“贺景升?”
“嗯,”江阙道,“他问我几点到。”
宋野城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心里却不知怎的冒出了两滴小酸水,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无意识地抬起食指轻敲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非得让你给他录伴奏?我记得他公司不是签了不少音乐人么,就没一个钢琴弹得好的?”
这问题其实江阙自己也无奈得很,只得套用贺景升的原话解释道:“他那首歌是在学校写的,当时跟我说过点思路,所以他觉得我比较理解他的……心路历程。”
好家伙,还理解心路历程?
宋野城心里的酸水更酸了,酸得简直要冒泡,心想:这是找着了知音的意思?贺景升是把你俩当作伯牙子期了怎么着?
腹诽毕,他好容易才压下阴阳怪气的冲动,生硬道:“他什么心路历程?”
江阙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概括道:“大概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