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鸢轻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陪你。”
楚艾才稍稍满意,趁着夜色端起教育人的姿态:“你呢,就是喜欢乱想,总觉得这里没做好,那里又对我不够。还想怎么对我好啊?”
白鸢认真听他讲话,抱着楚艾的动作疏松了一点,有一种别样的乖巧,楚艾被这副模样讨好了,侧过头去亲这个有些敏感的omega:“你不要总觉得抱歉啊。”
他语气带了一点笑:“等宝宝出来了,你找它算账,更多宠我,就好了。”
像个谈完条件才说贴心话的小商贩,有种讨喜的狡黠。
“我又不是为了你才怀孕,才受这么多苦。”楚艾抚上白鸢摸自己肚子的手,和他一起感受小宝的心跳,“是因为你爱我,我也爱你,我才愿意生的。”
“嗯。”白鸢点点头,忍不住吻楚艾的嘴巴,不明白平时连“想你”都说不出口的任性omega,到了这些更为幽暗而隽永的时刻,又总能用一句句直白的话把自己圈劳。
年长omega要贴不贴地凑近小omega的脸,啄吻他的唇,像嬉戏一样,把楚艾惹出咯咯的笑声,他心里清楚,白鸢正在靠狎弄遮掩一点无法克制的爱。
楚艾从前觉得也怀孕是顶难的一件事,需要十分多的勇气和决心,等轮到自己,的确产生过不少不安,但也如影随形一种更为温柔且强悍的坚定,没有标记又怎样?他每晚都会好好感受白鸢抚摸自己的轻柔力度,时时沐浴白鸢注意自己的目光,这些全拥抱着他,让他从不觉得怀孕的苦是自己一个人吃的。
他甚至没有产生“我变勇敢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变勇敢了,因为他并不多么害怕。
这话换到第二天早晨,就全崩盘了。
楚艾在手术室里涕泗横流,紧紧攥着白鸢的手,哭着说:“我痛,我好痛,白鸢,白鸢”
“我在,我在。”白鸢一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十分努力地放信息素,想安抚分娩的omega。
“先生,先放松,放松”
“楚先生,请不要哭了,用力到生殖腔上!”
病房的门似乎被推开了,是omega妈妈进来了,为了不妨碍医生动作站在稍远的地方,一边释放来自母亲的安抚信息素,她的等级偏高,又是血亲,效果倒比白鸢的好上不少。
“妈”
“你别嚎啦!收着力气生孩子!”omega妈妈又急又担心,儿子已经在手术室嚎了半小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
楚艾因为妈妈的信息素缓轻了一点疼痛,心里的急躁和恐惧也消退不少,开始呜呜哭:“别凶我啊,我真的好痛。”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真的太疼了,他也想生啊,可是每次一绞痛就只能下意识收缩生殖腔,根本不能用力。让他强迫自己敞开腔口,不亚于压抑本能,打开最柔嫩的部位直面尖刀,迎上那股绞缩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