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助益。年岁渐长,萧元启开始发觉,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萧元悯才该是世子,即便是……在他父亲眼中,元悯也远远胜于他。
萧元启的心就忍不住动摇了。
萧元鹤记得,风言风语传得最凶的时候,萧元悯曾经消沉过一段时日,在那段日子里,萧元悯犹爱漂泊在海上,萧元鹤就跟了他去。兄弟二人一起坐在船上,船只航行于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心境都好似开阔了起来。海上有一座无名小岛,那是萧元鹤第一次跟萧元悯登上那座岛。
登上岛屿才发觉,那岛上竟还搭了竹楼,看着萧元鹤讶异的眼神,萧元悯颇有几分自得。这座岛是萧元悯几年前无意间发现的,岛上清净,萧元悯就着人打理了一番,这岛便成了他一个人的地方。
也是在这座岛上,萧元鹤才发现他这二哥当真是无所不能的――他竟还有一手好厨艺。
任谁也想不到,玉安最是清雅端方的二公子竟也会挽起衣袖做羹汤。
此后几年,萧元鹤跟着萧元悯又登过几回岛。岛上没有权势名利,没有纲常伦理,只有他们二人偷得数日闲,那是萧元鹤一生最好的日子。后来萧元悯战死之后,萧元鹤无数次地想,他早该买一艘更大的船,将他二哥绑了丢上船,从此江海度余生,任他什么世子之位,什么玉州,说不得就能求个圆满。
萧元悯要是骂他,他就扒光他的裤子,骑上去堵他的嘴。
哦,他二哥不会骂人。
气狠了也不过一言不发,闭上眼睛不看他,可他亲一亲,萧元悯的耳朵脖子就会一片红。
春色迷人,实在好看。
番外三
8
萧元鹤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情期,即便他曾有过情痣,可那颗情痣已经化成了一块盘亘在手肘内侧狰狞的旧疤,时日一长,即便饮着他母亲为他寻来的那些所谓的秘方熬就的汤药,他自己也都忘了他是个不知是天乾还是坤泽的怪物。
直到情期突然发作,他从来将自己视为天乾,不曾了解过坤泽的情期,情期到来时他甚至如常在院中练了剑。那是盛夏,天气炎热,他满身大汗,吩咐近侍备水沐浴时,近侍替他宽衣时抽了抽鼻尖,说:“公子,您今日身上……好香。”
近侍是坤泽,看着冷峻挺拔的少年人,闻着那冷冽如破冰山泉的信香,没来由的有些面热。
萧元鹤随口道:“一身汗臭,有什么香的?”
近侍抬起眼睛望着他,面颊泛红,小声说:“是您信香的味道。”
说来奇怪,天乾再是自持,总有信香外溢的时候,他伺候萧元鹤多年,却极少闻到萧元鹤的信香,便是有味道也极淡。他家公子的信香不似寻常天乾攻击性强,便是身为坤泽的他闻着了,也只觉得舒适。近侍年长萧元鹤两岁,他是楚侧妃给萧元鹤的近身随侍,自也就是萧元鹤的人。
萧元鹤并未在意,道:“出去吧。”
说罢,就转身背对着近侍,脱下白色亵衣,迈长腿跨入浴桶内。
不知是不是天气热,萧元鹤总觉得今日热得不寻常,莫名的躁,他将帕子丢在脸上,闭上眼竭力压制着心头的躁动。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叫道:“枕墨。”
近侍在外头应道:“公子。”
萧元鹤说:“加些冷水。”
近侍应了声,嘎吱一声门开了,近侍往浴桶里加水前先探了探水温,心中暗暗奇怪,水温将好,是他家公子惯用的……想是这么想,却还是加了几勺冷水。他抬起眼睛,却见萧元鹤靠在浴桶上,眉心焦躁地皱着,脸泛着不正常的红,他说:“公子,可是身子不适……”说着,抬手探了探萧元鹤的脸颊,惊呼道,“好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