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对银钏,叫风生墨骨环,里头嵌有一段尊者级别的仙骨,你知道来历么?”

“嵌着尊者骨你自己也炼器,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金多宝亦礼尚往来地截住了话头,“我问你,无焰怎么样了?”

单烽:“谁?”

“我徒弟,薛无焰,你在白云河谷抓的那一个。雪凝珠一事没个准数,你别冲他动手!”

单烽瞥了薛云一眼,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无焰?金多宝,你取的什么破法名,一语成谶,当真喷不出火了。”

“操你奶奶的单烽,你敢废他丹鼎!”

“废他?这点同门之谊还是有的,我灭人鼎火的手法全看造化,短则月余,多则……”单烽话锋一转,“我知道你的意思,照常理说,尊者,尤其是风灵根的尊者一旦合道,便缥缈无形,和尘世再无瓜葛,绝不会有遗骨留下,除非是抢在合道前亲手抽出仙骨,镇入钏中,方才能算得上遗赠。这样邪异的神器,你没听说过?”

金多宝道:“你说的这玩意儿,能卖么?”

“它认主,你尽管试试。”

“那不就得了,”金多宝道,“这算哪门子的遗赠,若是当真垂爱晚辈,就送他一口仙气,拨一拨灵心,才是受用无穷,哪有送自个儿骨头的?那玩意儿能不能铸成器不说,即便千难万险地成了,也用一时少一时,迟早有崩毁的一天,除非”

金多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微缓,喟叹道:“临危受命,是大因果啊!”

他虽对单烽毫无同门之谊,但说起拳拳爱徒之心,却颇有见地。单烽眉峰耸动,伸手抓住了袖中银钏,仙骨碎裂后,残钏仍透着淡淡的寒意。

临危受命?

仅这四个字,就令他嗅见了浩劫将至时令人屏息的森寒。

让一名半步登仙的尊者,活生生抽出一段仙骨,却依旧未能挽大厦于将倾,战局不可谓不惨烈,代价不可谓不沉重。长留宫死雪茫茫的今日,便是昔年力尽未解围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