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泓衣五指本能地一蜷。夜深雪疾,一股寒意沿着丹田旧伤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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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某人是真的很灾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女哀
他的沉默更让单烽确信了什么,一把挥开弦影的同时,人已翻至廊外,三步并作两步行至谢泓衣寝殿窗前。他走得快了,衣上风起,那汹涌的热意便透过窗格疾扑进去,任凭什么人都无法在这凶兽鼻息之下安卧。
“还不走?”
单烽道:“你睡,我守着。”
又来了。
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跟当年如出一辙。那时单烽没少拿守夜当幌子,人虽沉默地守在殿外,却偷偷拨得琉璃灯火腾跃不止,令他梦中皆是红鲤逐流,时而扑在颊上,时而扑在枕间,平添许多烦恼。但如今时过境迁。
谢泓衣道:“扰人清梦。”
单烽磨了磨牙关,蹦出几个字来:“可我害怕。”
这话说出来,足可令全羲和弟子感到脊背发寒,胃里翻江倒海,记不清“怕” 字怎么写。单烽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又飞快补充道:“我怕黑。你屋里亮着灯,我就安心了。”
他坦荡到了无耻的地步,谢泓衣也不管他,只披衣而坐,影子簌簌地翻书,被他以指尖轻轻按住了。醒来这会儿工夫,他已然清楚琴房里发生了什么,对着那满地的狼藉,实在有些头疼。
“乱弹琴,”他屈指叩了叩影子,轻轻斥道,“乱翻书。”
影子倏地从灯下掠走了。
“不是挺好听么?”单烽道,“你别敲它,该不听使唤了。若不是它,我也听不懂殿下的心音来,影子,到我这儿来。”
“回来。”
谢泓衣眉峰疾挑,在桌上笃地一叩,影子已如薄衣般拢回身周,单烽引诱未成,也没有多少遗憾之意,只是目光灼灼地透过窗框,望着灯晕深处,一幅凝而不动的剪影。这画面美则美矣,单烽心中却陡然掠过一阵阴冷的熟悉感,有什么触目惊心的颜色正在记忆深处浮现,丹漆油彩……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也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谢泓衣恰恰抬手去触影子,纤长五指轻轻一拈。
单烽脑中蓦地闪过一道雪亮的灵光,脱口道:“指上香花……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