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势姑且不论,以谢泓衣如今的体质,迟早会被活活撕碎。
单烽稍稍放慢脚步:“谢城主,打听个事儿,你死了这玩意儿能解么?”
“不劳费心,”谢泓衣道,“躲!”
话音未落,单烽身侧的铜墙虽岿然不动,但其上的檐影却忽而爆沸起来,那一种可怖的灵活在扑及两肩时,便腾地化作缠身的铜蟒,若非他退得够快,自蟒身深处爆发出的缠绞之力,足以在瞬息间拧爆猎物的血肉,仅仅是影子到来前的蓄力,便已有了斩尽杀绝之势。
躲?往何处躲?
前后皆是望不见底的檐影,只怕尚未寻着荫蔽,便已被活活绞杀!
谢泓衣道:“你不是最擅长捕风捉影么?”
单烽瞳孔中金芒疾闪,竟生生拧转了疾奔之势,反向着檐影疾扑过去,胸腹为巨力轰击的同时,他的右脚也挟雷霆万钧之力,精准地轰击在一扇窄门上门上恰恰悬着一盏红灯笼,在灯影急促的摇曳撞击下,绽开片片龟裂纹,又如何抵得过这一脚?
轰!
他破门而入,尚未来得及遁于黑暗中,门外那一只红灯笼已扑地栽了进来,破口中吐出一地的绯红气流,反将室内照得通明。
单烽一脚踹拢大门,破口骂道:“什么鬼灯笼!”
这也是运交华盖,他闯的空门,还偏偏是处乐坊,沿墙摆了数辆齐人高的斗车,桐木车轮硕大如磨盘,上头挂的皆是琴阮之类的乐器,坠以松石玛瑙灯影摇曳中,不论是木车轮毂,还是笛管琴弦,都在视线中变得柔软狭长起来,忽而齐齐仰首,忽而刷地倒伏,仿佛有无形的手指一拂而过。
雪中影当年的的拿手把戏……
越来越多的淡薄虚影萦绕门外,仅仅是外围的一部分,却已经令四壁微微摇晃起来。
没时间了,在这地方听发疯的影子弹琴,与乱刀分尸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