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了小?半月的斋饭,到?底把兰殊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吃绿了。
天灯呢,兽皮呢,满眼望去,除了秃瓢,还是秃瓢。
今日坐在大佛像下抄经书,卢梓暮正一笔一划,心中虔诚,手上的笔尖忽而朝外滑了一下。
兰殊在旁边拱了拱她,见她一脸茫然,抿直唇角道:“你可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卢梓暮反问道:“你是上山太久忘了时辰了?明天十五了。”
兰殊长吸了口气,“你不?是说后山有通外的小?道吗,什?么时候带我出去?”
卢梓暮如实相告道:“我母亲特意交代了带队的家?中兄长,崔老太太嘱咐,你禁足未除,绝不?允许你下山。”
兰殊伸出了一只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卢梓暮干咳了咳,“但我已经疏通好了,这?会带队的是四哥哥,他脾气最温和了,只要我一哭,他什?么都答应我的。”
兰殊哽了一下,微扬起脖子,望了眼端坐在最前排的卢尧辰。
“你确定?你忘了上回?......”
上回?她带着?卢梓暮出去玩耍,两人?在船上吃醉酒彻夜未回?,为?了暮暮的清誉,她临时起意,同别人?说自己是她的兄长。
卢梓暮还补上一刀,灵光一闪,说她是卢尧辰。
不?料她们那天夜宿的船其实是条花船,卢四郎年?纪轻轻在外寻花问柳的流言蜚语,就这?么不?胫而走?......
“卢四哥哥要是真和你计较了,你以为?那件事会这?么容易就过去?”
卢梓暮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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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庆二?十六年?,上元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