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之后,那?纤细的身?影略有一瞬间?的僵滞。
秦陌沉着嗓子续道?:“商船遭到了水匪袭击, 我们正?在清剿,姑娘只需待在屋中, 便可安然无?恙。”
只见?对方静默了片刻, 缓缓点了下头。
转而, 窗外的男人脚步声挪动, 转身?下楼前,目光落了眼那?空荡荡的窗台上。
伴随着一阵飞身?下瓦的轻快动静,那?颀长身?影带起的短风漏进窗台, 携来了他最?后留下的, 一句略有头疼的声音。
“这窗户,我会赔的。”
芙蓉帐内的身?影愣怔了下, 听着那?趋渐离去的脚步声,略一歪头,从屏风后,探出了一双澄澈的琉璃眼眸。
只见?她?特意寻名匠精心打造的六菱彩色雕花窗,转眼就只剩下半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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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漆黑一片的天空上,月光受到来回路过的云层遮挡,忽明忽暗了许久,终于拨开了云层,斜斜将银光洒在了船板上。
船顶四角的银铃,仍在风中时不时摇曳轻响。
水道?上,喧哗声逐渐落了下来。
商船临时停靠在了岸边。
秦陌下岸收拾残局,不少商户从船舱走出,经历了一晚上的提心吊胆,好在有惊无?险,他们大大舒了口气,纷纷上前,向他拱手作揖。
秦陌礼貌颔首,一开始并没有将心思留意在他们的恭维话上,问及姓名,也只道?是江苏衙门领俸打工的一位无?名小卒。
秦陌站在船前,仔细听着士兵汇报水里与岸上的伤亡。
直至那?跑堂笑吟吟走上前来,道?是他家东家十分感谢他今日的出手相助,有意请他上船吃一杯酒。
秦陌婉言拒绝,头也未转,只道?:“分内之事,不必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