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那张困扰了他一夜的芙蓉面,少年实在难以露出好脸色。
兰殊秉承新妇之责,伺候他更衣洗漱。
说是伺候,兰殊望着他眼底的烦躁,很识相地只是试了试盥洗盆里的水温,浸湿帨巾,将外衣挂于衣架,便垂眸立于一旁,从始至终,没有碰过他。
洞房花烛夜将新娘弃至门外,任哪个女子历了这么一遭,都该是心灰意冷,凉下大半截心肠的。
秦陌对崔兰殊现下的态度,颇为满意。
要是她能够再动作利索些,少磨磨蹭蹭,就更好了。
入宫的驰道上,兰殊艰难提裙下车,身上的礼服繁重,走得有些慢。
怪只怪上辈子,秦陌太惯着......或是懒得管她。
任由她随性穿着,全无要求她行贵妇的端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