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辞看向狠狠瞪着自己的江雾,她眼中的怨恨是那么明显,让他双眼瞬间通红。
他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到外面去等。”
他走出针灸室,看着两名护士进去,看着她们熟悉地把江雾按住,看着段沐白的手按下,看着她因疼痛瞬间涨红的脸颊。
耳边是江雾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他缓缓闭上眼,脑中闪过曾经她在冰面上的身姿,每次冰刀与冰面碰撞都会赢得无数掌声。
那时的她有多么耀眼,现在的她就有多么狼狈。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是开开快车酿成了车祸,事后又没尊重江雾的意愿,一意孤行送她出国。
那时候他怎么就迷了心窍,觉得她是个恶毒的人呢?
两人相处这么多年,他是最了解她的人,明明她是个连见到路边的受伤的流浪猫都会送去医院的人。
他站在针灸室门口,看向因疼痛挣扎着的江雾,一滴泪从眼眶流出。
对她来说这样的推拿就像酷刑,他不能想象,更不敢去想,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017这几年的婚姻,不过是她自欺欺人。
治疗结束,江雾右脚重新被打上石膏,要求住院静养。
傅西辞小心翼翼地将浑身冷汗的人抱到轮椅上坐稳,推着她进了病房。
江雾看着傅西辞忙前忙后的身影,不明白两人已经闹成了这样,他现在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起和他的第一次见面,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冬日,她在冰河上跟队训练,远远见到冰河中有个黑点,等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几乎冻僵的少年。
她慌忙让队友去找教练,小心翼翼滑过去,少年已经昏迷,苍白的脸和青紫的唇,已经睫毛上的冰珠都显示着少年状态不好,仿佛随时会从冰洞中掉下去。
情急之下,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脱了冰刀鞋,爬了过去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等教练来的时候,不止少年,她也被冻得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她第二次再见到他时,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自己说道。
“你叫江雾?是燕城江家的大女儿?你家人托我来接你回家。”
那笑容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她荒芜的心中,温暖了她的心,连带着她眼中从此也有了光亮。
后来,他知道她在江家过得不好,父母对她几乎无视,他便把她接回了傅家养着,一养便是好多年。
那时候,和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会笑傅西辞给自己捡了个童养媳,也会追在两人身后开玩笑。
他会红着脸把身后追着的人轰走,会把她护在身后,会告诉她,别怕,只要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她。
可是这几年,她所有的苦难都来自他。
可是这几年,她所有的苦难都来自他。
江雾静静地看着,不言不语,让傅西辞坐立难安,他艰难地吞了下口水,轻声开口:“江雾,之前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曲老说,慕尼黑的哈拉兴骨科医院有为大拿能治好你的脚,华盛最近刚好在德国的有业务,我过两天去一趟,替你约好医生,一定会把你的脚治好的。”
听见这番话,江雾的心跳快了几下,看着他因急切而微蹙的眉梢,仿佛多年前的少年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我的脚还能治吗?”
“能,曲老说能,就一定可以治好的。”
傅西辞蹲在病床边,握住她的手靠近自己的脸,轻柔摩挲着:“林婉馨救过我,我这些年真的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多照顾了些。”
“现在她对你做了这些事,以后我不会再管她了,也不会再任由其他人欺负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有泪从眼眶中滑落,江雾把手从他温热的手掌中抽出,抹去脸上的湿润,“原来你也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