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不能的,依我对皇上的了解,宫里有四个嫔位顶天了的。”
“底下的那些个妃嫔可不得想着法儿拉我们下去好把位置腾出来?”
竹溪知道她家主子说的都是事实,她们如今确实很被动,且宜静不宜动,可静着不动吧,又怕被动挨打。
她叹了口气:“主子,那不若,您想想法子与贵妃娘娘重新修好吧?”
“只要她愿意护着您,这后宫就没人敢动您的。”
“要不,奴婢去私库里挑些好东西如往日般送去永寿宫,然后您顺势向贵妃娘娘认个错,把这个事情圆过去?”
见那拉·蕴如不语,竹溪又说道:“贵妃娘娘是个心软的,你多说些当时的不容易,她会体谅的。”
“不会的。”那拉·蕴如却说道,“贵妃娘娘确实心软,但那是对内,对外,她的心啊,硬着呢。”
她看了竹溪一眼,再次苦笑:“我如今对她来说,就是外。”
“竹溪啊,咱们如今能做的就是熬着,熬到大阿哥长大了,能为皇上办差了,得了皇上的看重了。”
“到了那个时候,有些人的嘴才会不敢随意张。”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时过境迁!”
“可惜啊,宫里不只有大阿哥一个,大阿哥长大了,其他的阿哥也就长大了。”
“若我彻底失宠,大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会及不上其他阿哥。”
如此,她们母子就会陷入一个死循环中,难见天日!
“主子。”竹溪想劝说那拉·蕴如宽心,却又知道,她的劝说都是虚的,主子说的才是她们实际要面临的问题。
“竹溪,堂兄还有信传进来吗?”
竹溪摇头:“从木兰围场回来后,纳兰大人就再也不曾传信过来了。”
“便是,连问候一句也没有吗?”
“没有的。”竹溪仍旧摇头。
那拉·蕴如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从前,她敢起那样的心思,最大的依仗就是她生下了皇上的长子,且身后有纳兰·明珠护航。
那拉·蕴如脸上的苦涩又加重了几分,眼底却有怒火一闪而逝。
那件事情本来就是纳兰·明珠一手策划,如今倒好,她因此只能困守延禧宫,而纳兰·明珠却仍旧安安稳稳做着他的皇帝重臣!
随即,她又一次苦笑,可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