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了挥手,竹溪捧着几匹鲜亮的料子上前一步。
那拉·蕴如笑着说道:“这不,嫔妾得了些上好的料子,便想着过来给娘娘道声贺。”
玉录玳心中暗叹,那拉·蕴如虽极力做出谈笑风生的模样,但她眉宇间的焦急并没有收敛完全。
到底是一片慈母之心,玉录玳便有些不忍。
只是,之前梁九功语焉不详,想是大阿哥情况未明,她这里也没有确切的消息可以提供给那拉·蕴如。
其实理智上来说,大阿哥的事情,已经牵扯进一个赵嬷嬷,她不能再牵涉得更深了。
但看那拉·蕴如不时揪着帕子,搜肠刮肚说好话的模样,到底心软了。
她便说道:“若惠贵人不嫌弃,便在本宫这里吃些点心,多坐一会儿吧。”这就是让那拉·蕴如在这里等消息的意思了。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其实已经说了,赵嬷嬷出宫确实是和大阿哥有关的。
不然,也不用说“等消息”这三个字了。
等什么消息?自然是大阿哥的消息!
那拉·蕴如感激不尽,想笑着道谢,眼泪却不自觉掉了下来。
“让娘娘见笑了。”那拉·蕴如忙请罪,“还请娘娘恕罪。”
“惠贵人不必多礼,本宫不忌讳这个。”玉录玳说道。
认真说起来,宫里确实有很多潜在的,大家都默认的规矩,比如说,不是深交的嫔妃不能在别人的宫里哭,说是晦气。
玉录玳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那拉·蕴如。
她总不能说:你放心,你儿子好着呢,不仅能平安长大,还能领兵打仗呢,尽管安心。
哦,就是吧,他抢皇位没抢过别人,最后被圈禁了而已。
玉录玳只能干巴巴说道:“喝些茶吧,本宫陪你等。”
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此时的那拉·蕴如是真真对玉录玳感激不尽的。
只她心思纷乱,除了翻来覆去道谢,却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好在玉录玳一点也不计较。
赵冬鹊跟着梁九功来到一处恢弘的大宅子里,她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仍被这大宅震撼了一下。
这大宅雕梁玉栋的,比之皇宫也不逊色什么了吧?
果然是能养育皇子的大人,真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