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世子和世子夫人的意思是,让您明日去侯府,关于我跟贺靖的婚事要尽快拿个章程。”
朴愉芮哪里会看不出父亲的犹豫。故意把顾清漪的话给改了。
永昌伯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书房内气氛凝重,永昌伯的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侯府这是要逼我表态啊!”
他低声喃喃,目光落在朴愉芮身上,又迅速移开。
朴愉芮咬了咬唇,她已经知道父亲的选择了。
虽然很难过,可她却掩饰得很好。
“你们下吧!让为父再好好想想!”
永昌伯挥了挥手,把两人赶出书房。
等确定姐弟二人离开后,他来到书架前,打开一个密道,抬步走了进去。
翌日。
贺震前脚离开侯府去宫里当值,后脚门房就来向顾清漪禀报,永昌侯和夫人齐氏来了。
顾清漪勾了勾唇,让胡嬷嬷去把人带到前院。她自己换了身衣服,带着玉屏和玉坠先一步来到前院,招待客人的厅堂。
顾清漪端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缘,神色淡然。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她脚边留下斑驳的光影。
胡嬷嬷领着永昌伯夫妇进来时,她抬眼微微一笑,眼底却不见一丝温度。
永昌侯夫妇踏入厅堂,目光在顾清漪身上短暂停留。永昌侯神色凝重,而齐氏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侯爷,夫人,请坐。”
顾清漪抬手示意,声音平静如水。
永昌侯微微颔首,落座后,直入主题:“听府里的嬷嬷说,侯爷病重,侯府大小事物都由世子夫人在管。”
顾清漪轻抿一口茶,淡淡点头:“确实如此。”
永昌侯沉吟一下,继续说:“那小女与二公子的婚事,侯爷也交由世子夫人做主吗?”
顾清漪淡淡一笑,放下茶盏:“这件事,我也是昨儿听朴小姐说起,才知道有此事。侯爷之前并没提到过。”
永昌伯夫妇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齐氏忍不住开口:“世子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顾清漪眸光微转,视线落在齐氏身上,唇角依旧挂着浅笑:“夫人言重了。只是婚姻大事,需得两家商议妥当,岂能儿戏?侯爷如今病重,连话都不会说了。此事又未曾与我提及,我自然要找伯爷和夫人问个清楚。”
永昌伯眉头紧锁,手指在轻敲着椅靠。他在权衡顾清漪话里有几分真假。
韫安侯贪墨前妻嫁妆银子的事,连圣上都惊动,责令他一个月内还清。
如今突然病了,还连话都说不出来,不得不让他怀疑,韫安侯这是故意装病,想赖账。
若是真的病了那倒还好,省去了十万两的事,他就可以直接把婚给退掉。
可若真是装的,他要是把婚给退了。等韫安侯病好了,再找他算账,到那时永昌伯府上下岂不是落人口实,说他趁人之危,背信弃义不说,还要还那十万两银子。
齐氏见永昌伯沉嬷不语,忍不住开口提醒:“老爷……”
永昌伯这才如梦初醒般,朝顾清漪拱手:“不知我能否见一见侯爷。”
顾清漪闻言,眸光微冷。这是不信侯爷病重了?
她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淡定地点头:“可以!我这就让人带二位过去。”
永昌侯眸光闪了闪。
心想着,顾清漪这么爽快就应下让他去看侯爷,难道侯爷是真的病了?
顾清漪转身吩咐玉坠:“去准备一下,带永昌伯和夫人去侯爷院子。”
顾清漪让玉坠去准备,主要就是把风姨娘和朱姨娘两人给支走。毕竟女眷不能见外男,更何况那两位也只是姨娘。
玉坠领命而去,厅堂内一时陷入沉默。
永昌伯心中仍存疑虑,但见顾清漪神色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