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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远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路间的野草都被他踩塌了许多,走着走着猛地撞到一个坚硬粗糙的东西,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恼得他对着面前的枫树踹了一脚,犹不解气,连续踹了好几脚,最后一脚踹空,猛地扑摔在地。

楚心远安静几瞬,猝然控制不住嘶声吼叫,惊掠了林间栖息的飞鸟。

“别气坏了身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关切的声音,又是严禄,“为那个女人不值得。”

楚心远浑身震了一震,翻身爬起来,警惕至极地瞪着严禄。

严禄道:“爹在冀州认识许多好模样的姑娘,你要是愿意,全娶回家都行。”

楚心远咬牙切齿道:“我只喜欢桑念。”

小时候他身形瘦弱,经常被同村的孩子欺负,甚至还对着他尿尿,是桑念出面揍了他们一顿,还命令他们对他说对不起,最后把他们赶跑了。

这些年他许多次侧面跟桑念表明了心悸,去年直言后她才答应嫁给他,他实在不想放弃。

严禄没想到他儿子那么没出息,女人如衣服,干嘛总是拘泥于一件呢?

但为了把楚心远骗回严家,他装作愤然道:“都怪你娘棒打鸳鸯,不同意你和桑姑娘在一起,当初没同你娘和离时她就很强势,压得我喘不过气,没成想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死不悔改,这回竟要阻拦儿子的幸福。”

他迫不及待地提议:“心远,别和你娘过了,爹理解你,会照顾好你。”

“不准你侮辱我娘!”

楚心远怒吼道:“就是因为你哄骗我改姓,我娘才被气吐血的!你都离开十几年了突然回来干嘛?!我小时候差点被你打死,别说你对我有什么亲情!”

他虽然忘记了严禄曾虐打他的事情,但对楚夫人的话深信不疑。

比起十几年不见的便宜爹,他更在乎母亲。

严禄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给儿子灌的什么迷魂汤,敢对着亲爹大呼小叫。

“好好好,是爹错了。爹是真想弥补你,爹在冀州做了些小生意没人继承,想交由你,你就不想做出一番事业荣归故里,让你娘和桑姑娘对你刮目相看吗?”

第210章 被咬

楚心远虽一直保持着戒备姿态,但已经因严禄的这句话产生了动摇。

若是能像母亲那般拼搏出一番事业,就有了地位和话语权,母亲兴许不会再阻止他和桑念,桑念也能看到他想娶她的决心。

等他有了钱财,就能给桑念幸福。

“可我家里……还有布庄。”

他要是走了,布庄怎么办?

“你娘身子骨硬朗着呢。”严禄语重心长道,“你要等她退居幕后把布庄全权交由你要等到何时?爹这里就有现成的,那些铺面都给你练手,成功算你的,失败了算爹的。”

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好?

楚心远狐疑地观察严禄的神色。

发现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脊背佝偻着,看起来风一吹就倒,表情是如此的质朴和真挚。

楚心远心脏酸酸的很是难受。

他不该对父亲那么凶的,父亲定是受了很多苦,这些苦难或许已经改变了他的心性,不再暴躁易怒了,他合该给父亲一个机会。

更何况,父亲出现这两回,都是站在他的角度出发为他着想的。

他为难道:“可母亲不会同意的。”

“你别跟你母亲说,”严禄兴奋地瞪大眼睛,语气异常急迫,“偷偷跟我走。你要是说她肯定不答应,等发达了再回来给她一个惊喜。”

楚心远犹豫不决,“娘会担心我的。”

“你都已经十八了,是大人了。”严禄道,“又不是奶娃娃,你娘应该放手了,担心两日就会放心的,大男子汉该当机立断,不要犹犹豫豫的。”

“你想想你当上铺面掌柜以后,直接盘下冀州所有铺面的生意,同状元郎一般提两箱金子衣锦还乡,你娘和桑姑娘还不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