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璋心急如焚,直接骑马回府,将马鞭甩给候着的小厮,疾步如闪电,猛然推开房门。

顾知瑜靠在床边木柱上,对他露出个虚弱的微笑。

刚想开口却被顾知璋制止住。

“你喉咙的伤还未养好,先莫说话。”

顾知瑜浅笑着点点头。

缓缓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物件交到顾知璋手里。

顾知璋一看,竟是一枚护身符。

瞬间眼眶微热。

“谢谢知瑜,兄长会好好戴着。”

顾知瑜如孩童一般露出天真质朴的微笑。

此后又过了三月,顾知瑜喉间的伤已然大好,在顾知璋的看护下,也能下地走上两步。

今日,顾知璋扶着他散步时,顾知瑜提出想尝尝在他们出生前,父亲在树底埋下的桂花酒。

顾知璋本担忧弟弟身体不愿同意,但这毕竟是弟弟提出的要求,他思前想后还是派人回院使府将酒坛子取回来了。

顾知瑜浅浅抿了一口,浓稠的桂花香气立即萦绕在舌尖。

他将酒盏推到顾知璋面前,“兄长。”

顾知璋豪爽地一饮而尽。

抬头时没看见顾知瑜眸光微闪。

喝完才过了几息,顾知璋脑袋变得晕晕乎乎,随即眼前一黑,闭着眼猝然倒在了桌上。

第263章 我凭何找死?

顾知瑜坐在对面,如墨的眼眸静静凝视着伏着弓起脊背的顾知璋。

等到温好的桂花酒凉透了,顾知璋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顾知瑜才走过去,并起两指夹出了顾知璋贴胸口放着的护身符。

顺滑的缎面温热,一丝褶皱都没有。

兄长必然是保存得极其用心。

顾知瑜嘴角露出轻蔑的弧度,拿出藏在里头的明黄符篆,将装符纸的小红缎包投入了温酒的火炉里,很快就烧成了灰烬。

他展开符纸,上头原本是毛笔沾朱砂画就的符箓,符箓细而长,过了三月,那细细的纹路涨大涨粗,像吸饱了血一样成长了。

这便是他兄长用精血养护三月的成果。

顾知瑜迫不及待地把符纸放进碗里点燃,把酒倒入碗里和符灰融合成一碗水,端起一饮而尽。

喝得太快,忍不住呛咳出声。

幸好他在顾知璋酒杯沿抹了剂量足够的迷药,不然以顾知璋的警惕性,他早就被这两声微弱的呛咳惊醒了。

顾知瑜脱下两人的衣裳,互换。

托着顾知璋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扛起他推开门往门外走。

护卫在门口的侍卫想来帮忙,被顾知瑜拒绝了,他模仿顾知璋沉稳、威严的语气道:“知瑜喝醉了,闹着想回家里看看,我带他回去,你们不必跟来。”

顾知璋一直亲力亲为照顾胞弟,且两人长相几乎一模一样,顾知瑜略显病态的面容在夜晚又看不真切,侍卫们丝毫没有怀疑,迅速备好马车。

顾知瑜在侍卫的帮助下把顾知璋扛上马车。

合上车帷后才压着声音开始喘气。

兄长实在是太重了。

肌肉太结实,不像他,区区蒲柳之姿。

但没关系,等他拥有了健全的体魄,很快也能锻炼成如松柏般健壮挺拔。

将兄弟二人送到院使府门前后,马车夫遵照顾知瑜的命令驱车回将军府。

顾院使正苦苦等候在书房里,见着顾知瑜扛着顾知璋进门,满脸急切地走过去。

“成功了吗?!”

顾知瑜颔首。

顾院使脸上露出个狰狞到扭曲的笑容。

“不枉我之前辛苦编那么多假话哄骗他,你已然换了他的命格,日后不用再受病痛折磨了,也可以像他一样,驰骋沙场为顾家争光!”

“争光!争光!嘿嘿!”

头发凌乱的顾母拍着手痴傻笑起来。

顾院使抚摸妻子的脸庞,看着缓缓朝他走过来的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