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被骂得抬不起头,眼眶赤红却不肯掉泪。
秀丽嬷嬷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叶平洲的牌位前。
“骚浪贱货!大公子在天上看着你呢!你每回同他的庶弟欢好,大公子都看着你呢!你就不怕他来索命?!”
“你装清高倒是一把好手,当年大公子离世,薛家要把你接回去改嫁,你死活不肯,你去撞墙,说对大公子至死不渝,还装模作样地说要同大公子殉情!”
“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臊得慌吗?一边对大公子情深不寿,一边又同他的庶弟颠鸾倒凤。”
“薛家书香门第竟出了你这么个学尽了勾栏技巧的女儿!”
“你去了妓院,头牌非你莫属!”
“要不是侯府脸面重要,我真想扒光你的衣裳,让京城百姓看看他们称赞的忠贞烈妇如今的这般骚样!”
秀丽嬷嬷犹不解恨,若不是那妾生子如今是定远侯,是侯府的顶梁柱,她定要把这对奸夫淫妇带去平洲公子的墓碑前谢罪!
她的话像几个巴掌狠狠抽在了薛氏脸上。
她看着叶平洲的牌位,崩溃吼道:“他要索命就尽管来索啊!我怕他叶平洲吗?!他一心只有他的军队他的战功,可曾记得他家中还有个苦苦等候的妻子?!”
第49章 多余的孽种
她对男女之情有了初步认知时便对叶平洲心生爱慕。
做梦都想嫁与他。
成婚后叶平洲的确待她很好,胭脂水粉成箱成箱的买给她,会笨拙地替她画眉挽发。
叶平洲的一颗心就这么大,几乎全部掏给了她。
可成婚不过半个月,他便要出征。
一年到头,她能见到叶平洲的日子加起来不过十日。
甚至连云微出生的时候他都在战场没回来。
云微都能下地走路了,他才匆匆回来瞧上一眼。
她嫁进侯府五六年,觉得晚香堂愈发空、愈发大,夜夜还会梦到叶平洲在战场被敌人乱箭射死而惊醒。
实在是太累了。
“你偷人还有理了是吧?!”秀丽嬷嬷气不过,扯着薛氏的胳膊指着那上头暧昧的痕迹。
“当初大公子去你家提亲前早就说清了,说他军务繁忙婚后不能时常陪你,是你说不介意的啊!”
“咱们定远侯府是绑着你、逼着你嫁进来的吗?!”
“你和侯爷无媒苟合倒成了无奈之举?薛念卿,我和老夫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那么厚,那么能装呢?”
薛氏满脸通红的指痕,心中恨极了又无奈极了。
当初的确是叶鸿宣强迫于她,但她到后面也是情难自抑。
叶平洲的死讯传来后,她痛苦又高兴。
痛苦的是她和云微在定远侯府生存会更为艰难。
高兴的是她不用再为叶平洲迟迟不归家而胆战心惊。
只是她一个守寡的女儿必定会被娘家嫌弃,又不甘心嫁给人当续弦。
要想留在定远侯府,只能依附叶鸿宣。
秀丽嬷嬷看着她这副委屈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得脑壳发晕,拿过长鞭一鞭鞭抽在薛氏雪白细腻的皮肉上。
“贱蹄子、浪荡货!我看你日日捧着本书在那自命清高,结果背地里腿都合不拢!那妾生子平日里装得斯文儒雅,结果是个肖想长嫂的混账玩意!”
方才她在祠堂急得团团转,只恨不能帮柳氏一起抽上叶鸿宣这个白眼狼几鞭。
“我叫你偷人!我叫你敢背叛大公子!”
薛氏死死咬着下唇,满下巴都是血。
老夫人转着佛珠,听到薛氏的痛吟声愈发低弱。
“秀丽。”
秀丽嬷嬷住了手,将薛氏扔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仅剩几块破布掩体的薛氏。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她语气里饱含的恨意和怨气令薛氏打了个寒噤。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