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翻动书页的手指顿住,看向席嘉。

席嘉和席臻聊了一会。

席臻啧啧感叹:“看来你玩得是真的很开心。”

“啊?”席嘉笑得眉眼弯弯,“我心情也从来没有差过啊!”

席臻:“那不一样,宝贝儿。”

一直到她挂了电话,程颂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席嘉瞟向他:“害怕呀?”

程颂不理她,继续翻书页,视线凝在书上。

席嘉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胆小啊?”

程颂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那不一样。”

得到的越多,才会战战兢兢,越怕失去。

席嘉问:“哪里不一样?”

她又在问问题,那双透亮明澈的眼睛看着他。

程颂一颗心又悠悠漂浮起来,触不到实处,继而升起无可抑制的恐慌。

他握住席嘉的手,吻她的唇,伸出舌尖探进她口中。

席嘉跪坐在床上,倾身向前,和他细细密密的接吻。

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翌日,程颂正在做早餐,急促的手机铃声一阵阵响起。

已经动工的项目忽然传出要增加建设规模的消息,变更核准期间停止施工走程序,停一天都是哗啦啦溜走的钱。

规划局忽然透出这口风,整个项目组议论纷纷。

程颂作为项目总监竟半点不知。

可见是凭空出现的幺蛾子。

程颂心下冰冷,明白了几分。

程远森的电话打过来,倒是没有什么紧张之色,只是告诉程颂,晚上一起吃个饭。

他话里意有所指,暗示程颂重要关头,不要太飘。

程颂放下手机,看着平底锅里已经焦黑的煎蛋。

焦糊的气息飘上来,程颂胃里翻滚,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宴上觥筹交错,酒店装饰富丽堂皇。

两家言笑晏晏,亲密无间,程远森为表诚意,更是拿出自己托朋友从欧洲带来的一顶小王冠。

上百万的东西,专为了婚礼时戴在赵柯语的头上。

赵柯语心花怒放,依偎在程颂肩膀上,脸上羞红,引得众人一阵打趣。

程颂觉得脚下的地在晃,华丽的天花板在摇。

他喝了不少,席间去了洗手间,胃里仿佛是被一只手攥住,呕得他眼前发黑。

出来时赵柯语担心的递上纸巾,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

她好像在说话,但是程颂只能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

两人回到席上,众人的视线又凝过来,都是喜气洋洋的将话题落在两人身上。

程颂喝了酒,开不了车。

程远森笑呵呵的将儿子推向程家那边。

程颂和赵柯语坐在后座,车子驶向赵柯语的公寓。

赵柯语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依赖,她靠在程颂身上,紧紧搂着他的手臂。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株植物,只有挨着他,才能汲取到生命的养分。

程颂的手虚虚扶在额角,头疼欲裂。

他努力保持着头脑清醒,回应着前座赵母和赵父绵里藏针的问话。

项目变更是假,敲打他才是真。

程远森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理亏,自然是全然赔上笑脸,表达诚心。

到了赵柯语的公寓,二老还上去坐了坐,还商量着要不过段时间就先让两人同居试试看。

赵柯语喜形于色,程颂努力扬起即将僵化的脸部肌肉,和赵父在阳台喝了一会儿茶。

赵父很看好程颂,他的小儿子年纪还小,等到他长大,赵父都老了。

程颂是他挑选出的女婿,寄托了他的希望,未来的利益共同体,他担心的不是赵柯语的幸福问题,担心的是程颂别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现在一切尚未定论,这点诚心若是都不表,那还谈什么长远以及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