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而去,赵翊选了个折中的法子,让赵茉去和亲。
赵翊听完,瞪他一眼,“你别给朕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知道茉儿欢喜你?除你之外,她不想嫁给别人。”
沈烨一脸诧愕,“这,微臣属实不知。”
赵翊听完,更气了,宽袖一甩,“那你今日寻我是来求赐婚圣旨的?”
沈烨摇摇头,“并非如此,我还未询问她的意思,不知她心里到底做何想法,若她应允了,圣上再赐婚也不迟。”
作为大臣,不一定非要圣上赐婚,但若是圣上赐婚,便是莫大的荣耀。
他若真心想娶一个人,只会将最好的奉上。
赵翊现在是怎么觉着怎么不满意,冷笑着看他,“你倒是替她想得周到,也不知那庶女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历来不近女色的你非她不可。”
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沈烨不敢确定他是真的欢喜姜云簌,但昨日看见她蹲在崖边,料想她随时都可能会坠下去时,心里涌起一股紧张与恐慌,前所未有。
从小到大,无论何事,他都可以泰然处之,时间久了,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受外物牵动情绪。
可昨日经此一事,显然并非如此。
且玄英说她寻那草药是为他而采,听得他内心酸酸胀胀,长指摩挲着手腕念珠,暗叹一声,她可真是傻。
赵翊见沈烨唇角竟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与罕见的宠溺,心中大为不满,但又不能拿他怎样。
脑袋一转,想出个法子,他治不了沈烨,他还能治不了小小一名庶女吗?
赵翊清了清嗓,声音肃然,“你想娶她自是可以,不过,朕要亲自见见她,若她别有用心,朕是定不会赐婚于你。”
沈烨似是并不放在心上,随口道,“待成婚后,臣会请旨前往雍州,听说近来雍州不是太平。”表面是去寻访,事实上沈烨是想借机探探雍王赵逸的底。
沈烨知晓赵翊担心什么,雍王赵逸分封至雍州,此人乃是赵翊唯一在世的皇叔,向来一副无欲无求、自在逍遥的模样。
但古来皇帝皆多疑,赵逸越表现出一副醉心于山水的模样,赵翊心里越是疑心重重。
其他几位皇子虽也有不服赵翊的心思,但都表现在明面上,很容易抓住把柄,全看赵翊愿不愿意深究。
眼下看来,赵翊并不将其放在眼里,但对赵逸,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果真赵翊一听,眉目顿时舒展开来,但一想到沈烨的宿疾,忧心道,“你的身子可扛得住,朕身边得力的人可不止你一人,但最欣赏的却只有你一人。”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心里也不会好受。”
沈烨放下茶盏,“圣上放心,臣已派人多方寻找治病法子,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
姜府倚梅院,院内移栽的茶花竞相绽放,清香扑鼻。
屋内也弥漫着淡淡的茶花香,不过,比外面的茶花香多了一丝清甜。
姜云簌侧身斜倚在美人塌上,阖目养神,神色清冷。素手捏着一柄红木雕花柄团扇,衬得那只手皎白似雪。
青霜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婢子听沈府出来采买的人说沈府来了位表姑娘,文雅有度、知书达理,还传言说她日后恐是沈府的主母。”
姜云簌摇扇的手一顿,“青霜,快歇歇,你晃得我脑门儿疼。”
“主母便主母罢,横竖那沈府我姜云簌是高攀不起的,母亲不是说午膳后会有人来花厅相看?”
“替我梳妆打扮吧,再不喜,也得做做样子。”
青霜讷讷道,“姑娘是不打算嫁予沈大人了么?放弃了?可姑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在沈大人面前露了脸。”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不过她现在有些生气,不想再听到这沈大人这几字,“先别提他了,替我梳妆。”
待梳妆完毕后,寒铜中,女子一身濯绛色交领琵琶袖衣裳,露出玉一般的脖颈,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