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下意识觉得,她不想让别人误会他们有关系,她把两人间的线划分得清清楚楚。
他现在只觉这声沈大人过分刺耳,从前听她唤他沈大人,他只觉安心,现在他却不想再听她唤他沈大人。
不想听她唤你沈大人,那你想听她唤你什么呢?
心底有道声音这样问他。
沈烨站在窗边扭头沉沉看她一眼,向她保证,“不会,他不敢。”
说完又来到床边,伸手拨散窗幔,“这样,你只需露出一只手来,他便看不到你。”
姜云簌依言手腕伸出床幔,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刚与人相看过,若传出我脚踏两只船,我日后还如何自处。”
两人正说着话,玄英进来回禀,“老爷,太医来了,那名宫婢属下已派人转至安全的地方,着人请了大夫前去诊治。”
沈烨道,“快请。”
太医一身青袍,腰佩银镀金革带,臂间挎着红木药箱匆匆进来。
沈烨将他引至床边的杌凳,“劳烦。”
太医掏出帕子擦擦汗,“沈大人客气了。”
太医看了看捂得严严实实的床幔外露出的一截雪色藕臂,困惑道,“这……”
沈烨出声解释,“她怕生,劳烦太医多担待。”
太医摆摆手,“不打紧。”说完开始搭脉看诊。
须臾,太医捻着花白胡须道,“这姑娘中了媚药,得亏这药的剂量不大,她自己挺挺也就过去了,若这剂量再大些,想解了这药性,非得与男子结合才行。”
“不过,她这身子骨从小亏空得厉害,经此一遭,得好好儿补补,这事可大可小,大意不得。”
不久前沈烨摸过她的脉,自然知晓,那时她如何他并不在意,可现在他已下定决心与她共度一生。
沈烨没什么迟疑道,“沈某知晓,只是这药性若苦捱下去需更多时辰,是否有法子让她轻松些?”
太医呵呵一笑,目光饱含深意,“你小子从前两耳不闻政外事,如今倒似那动了凡心的和尚。”
“让她在冷水里泡着自然就能舒服些,就看你舍不舍得喽。”
沈烨看看他的药箱道,“不知可有消肿散淤的药膏,”
床幔里姜云簌晕晕乎乎,耳朵里只听进太医说的泡冷水几字,那股子痒意时不时窜一下,让她心里生出无数妄念。
太医走后,姜云簌拉开床幔,露出那张秾艳绝色的脸来,声音颤抖不稳,强撑着说完一句连贯的话,“沈大人我要泡冷水。”
沈烨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语气有些生硬,意识到这一点后,沈烨忙缓和了语气,从不解释的人也开始耐着性子解释,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姜云簌有些气,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以为自己官做的大就能对她指手画脚?
想也没想就伸脚去够脚踏上的绣鞋,莹白的足弓在一堆素色床幔中格外显眼。
沈烨眼皮一跳,忙上前几步制止她的动作,俯身单手按住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你这是做何?”
姜云簌本来是打算自己出去问宫婢哪里有凉水,不能泡凉水澡,用凉水泡泡手脚还是可以的,哪只沈烨反应这么大。
男子靠过来时,身上一股冰凉清爽的气息,与她着火般的身子相比,诱.惑太大,姜云簌方才尚且能思考的脑袋此刻一片空白。
沈烨此刻身姿微俯,倒正好方便了她。
下一瞬,藕臂不管不顾地环住他的脖颈,翘着圆臀,身子使劲儿往他身上黏、蹭,可这只能是隔靴搔痒、饮鸩止渴。
当她的手指不小心触到沈烨的脖颈时,两人身体俱轻颤一下。
沈烨慌乱抓住她点火的两只手置于身前,压住不让她乱动。
气息不匀地问,“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姜云簌现在才听不进去那么多,他缚住她的手,可她的手指还能动,放肆又无礼地扯开他严实齐整的衣襟。